“几位客官,天寒地冻的,你们投住小店,让我们一家老小赚点小钱过日子,我们感激不尽呢!这是自家做的桂花酿,三年陈,不上头的,喝一点驱驱寒。”
周队头看向柜台位置,掌柜的娘子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婴儿,一家子看上去朴实本分。
这附近还有两家不错的客栈,可周队头此行身上带着几万两的银票,行事务必低调,出了事可能会丢命。
所以选了这家破旧的小客栈。
“掌柜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酒我们就不喝了。再给我们上一壶高沫就行。”
“行!”
掌柜有些失落,抱着酒坛子走到后厨。
“姑娘,他们不要,您看这…”
简傲珠眸光一沉,塞给他一锭十两银子。
“哎哟,谢谢姑娘!”
“给他们换茶水就是。”
“好嘞!”
子时。
客栈的大通铺上,徐家商队的十个人,一个个浑身像是有蚂蟥在蠕动一般,体内血气旺盛,燥热难耐。
一个个神志迷糊,都出现了幻觉。
五淫合欢散,乃是天下第一奇毒。
哪怕是周队头那般定力、毅力不俗的,也免不了深受其害。
此时,小客栈之内,掌柜和他的妻儿已经被杀。
寂静的脚步声一步步朝着楼上而去。
简傲珠推门走进大通铺内。
一股奇香勾得十个男人浑身难忍,众人迷离的目光望去,进来的虽然只有一名女子,可他们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都是自己心里魂牵梦绕的美女。
这便是五淫合欢散的可怕之处。
各自产生不同的幻想。
并会将内心的**无限膨胀。
简傲珠轻解罗群,白色肌肤在月光下如雪如蜡。
在系统的加持下,她的魅力暴涨十倍,天下间没有一个男子能抵挡得住。
“阿娴,我想你想得好苦!你终于肯见我了。”
“秋月!你怎可嫁给他人,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春兰,春兰!你没有忘记我对吧!”
“二嫂,我的好二嫂…”
…
对面的十名男子状若疯魔,如饿狼般扑向简傲珠。
“哈哈哈哈…”
大通铺内传来轻佻邪魅的纵情欢笑。
…
顾家。
次日。
宋氏亲自带着嫁妆单子过来找顾星晚。
见面也没有之前虚伪的客套,但姿态是放得真低。
看来被顾星晚收拾一顿之后,作死的性子是收敛了不少。
“晚娘,嫁妆已经筹备好了,咱家这边给你备了一百八十抬,另外徐舅爷那边也送来一百抬的添妆,总共是二百八十抬。”
宋氏看着那厚厚一扎礼单,眼底满是肉疼。
不说顾家这一百八十抬,几乎耗尽了陆家彩礼的四成,全部兑换成嫁妆,顾家这边是分文没留。
而徐声谷送来的一百抬,也都相当阔绰。
黄金头面一共有三十六套,珍珠翡翠玛瑙玉石,不计其数,绫罗绸缎就更别说了,徐家本就是干这一行的,拿的都是店里最时兴、最金贵的料子。
还有不少田产和商铺、庄子。
宋氏心里不免感叹,顾星晚的命是真好啊!
那全京城咒骂的死出陆澜,愣是对她百依百顺。
誉国公府堂堂一等公爵,对她如捧珍宝。
而徐家也是把她当成心尖宠。
唉!
人啊,真不得不信命。
“母亲辛苦了,单子没什么问题,这单子女儿就收下了。”
顾星晚看着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一勾。
按礼单来算的话,顾家确实被掏空了。
那又怎样呢!
原书里他们是如何对待原身的,不光吞了她娘留下的遗产,还将身怀麟儿的她赶出家门,在族谱上除名。
一桩桩一件件,顾星晚当时在看书的时候就觉得乳腺堵塞。
见宋氏还赖着不走,顾星晚看了她一眼:
“母亲还有事?”
宋氏吞吞吐吐的,先让下人们去外头等着,语气哀求道:
“晚娘,你看,嫁妆我都给你安排得妥当了,你也拿到了徐妹妹的百万两遗产,根本不缺银子花。”她尴尬笑道:“那徐舅爷这些年给的三万两银子,能不能就当是给顾家的一点点施舍?”
顾星晚深吸一口气,把礼单交给庭筝收好,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宋氏。
三万两当做施舍,好大的脸啊!
“母亲莫不是忘了,这五年来女儿缺衣少食,要啥没啥,日子过得也就比影姐姐院里的丫鬟好一些。我原以为是父亲清廉,所以家中拮据,母亲这般偏心自己的亲生嫡女,也在情理之中。”
宋氏身子晃悠两下,眉目低沉。
“可女儿死活都没想到,舅舅竟然每月拿了五百两银子给我,你但凡每月给我五十两,我都当你是个人!!”
“晚娘,我…”
“别说了,那三万两银子没得商量,大婚后一个月,女儿会让世子爷陪同来取。”
“那……那顾家上下几十口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宋氏脑袋又差点炸飞了。
她本想着好好置办嫁妆,顾星晚能软一软态度。
哪知道这毒妇是半点活路都不给她。
顾星晚冷笑道:“能过就过,不能过,那就散。没钱还撑什么破脸面。裁撤一些下人,伙食的规制再降一降,衣服鞋袜也不必月月换新,三两年换一身,日子不就能过了!”
顾星晚的话,每一个字都凿在宋氏心坎上,疼得出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一旦过惯了舒服日子,再让她吃苦比杀了她还痛。
“哼!”
她心里郁结,不想再呆在这里受窝囊气,转身挥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