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此时,梁萧领着五百骑兵,正在沛郡东边一处密林埋伏。
骑兵们摩拳擦掌,激动不已。
这是他们头一回,在北疆之外的区域主动出击,以少敌多。
若不是这位武君让他们心服口服,他们最多只会协助守军严防死守,等着匈奴骑兵自己退兵。
抢马?
那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这可是匈奴精骑!
这位武君却敢想,还准备大干一场!
梁萧气定神闲,惊夜枪立在马背上,并没有马上出击。
匈奴骑兵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就算稍后杀到,也不是最佳进攻时机。
以逸待劳!
武朝的战马,马力当然比不上匈奴骑兵的好马,双方都是每人带了两匹备用马。
等敌人开始大规模换马,便是决战之时!
这片密林的位置,在东城门的东北边四里外,地势较高,梁萧凭借过人的视力,也得以窥见敌军大体情况。
应该有接近一千人,那就是三千匹马!
只要击溃敌军,能抢多少是多少!
随着敌军接近,五百骑兵也看见了敌军的军旗。
一个大大的“柏”字。
“武君!领兵的敌将应该是匈奴名将,千夫长柏夫罗!此人勇武非凡,我们北疆曾有两名偏将军被他斩于马下!”秦平神情凝重。
“无妨,我会处理。”梁萧摆手道。
秦平等人悻悻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
他是把战争当儿戏么?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
稍有不慎,当场饮恨。
他居然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我会处理”……
好在秦平也见识过梁萧一身过人的力量,不禁期待起来。
这位武君显然不是盲目寻死之辈,应该是艺高人胆大……
鸿鹄安静地守在树林口,一双马眼死死盯着敌军。
作为梁萧的宝马,它可是经历过两次生死大战,与骑术精湛的主人颇为默契。
养了这么久的膘,它已经开始兴奋了。
匈奴悍将柏夫罗,手持长刀,领着一千匈奴骑兵,气势汹汹杀到沛郡北城门外,发现这里城门紧闭,懊恼不已。
“敌人果然预警戒严!先去别处看看!”
于是柏夫罗带头朝着东边,绕城而走,离城墙足有六十丈远,以防武朝弓箭齐射。
钟离晚雪一身戎装,正拈弓搭箭,盯着柏夫罗。
“柏?”
看到大旗,钟离晚雪秀眉一蹙,猜测此人应该是匈奴悍将,瞄准对方——
一箭破空而来,直取柏夫罗座下战马!
柏夫罗心中暗惊,挥刀挡下了这一箭,立即调转马头。
“城上有强弓手,小心!”
不等他说完,钟离晚雪便又朝城下射出一箭。
一名匈奴骑兵当场中箭落马,惊煞后方战友。
“钟离女侠竟然是文武双全!”
守军无不惊叹。
什么样的女子,拉得动这种强弓……
“可惜,没能射杀敌将……”钟离晚雪一脸惋惜,收起长弓。
敌人已经长记性,离城墙更远了。
“竟然是个女人??”
柏夫罗回头看向箭射来的方向,发现钟离晚雪,惊怒交加。
“这个缺口应该有重兵把守,换其他地方下手!给老子掳掠城内女子,杀光沿途闲杂人等!”
匈奴骑兵气势汹汹,绕着城墙搜寻,很快就望见了远处的沛郡步兵队。
卓子房已经来到战阵中央,坐在四轮车上,早有准备。
“出击!”
一声令下,两千士兵在盾阵的掩护下,毫不犹豫杀向匈奴骑兵。
“为何要主动出击呢?”陈荻吃了一惊。
这些步兵的配置很齐全,有盾有长枪,还有弓箭。
若是缠战,匈奴骑兵绝对讨不了好。
但骑兵本就不是这么用的……
陈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柏夫罗发现步兵杀来,第一时间就带领匈奴骑兵,从东边绕行,并不与步兵战阵接触。
匈奴骑兵们就在马上拈弓搭箭,来回纵马袭扰。
戏耍步兵,是他们最擅长,也最热衷的。
凭借弓箭与战马,让步兵疲于奔命和被动防守,等到他们军心溃散,或者战阵松动,便可发起猛攻!
卓子房并没有下令停止进攻,步兵战阵仍在奔走,驱逐这支匈奴骑兵。
双方并未对彼此造成实质性伤害,匈奴骑兵正在寻找战阵薄弱处。
“武朝的酒囊饭袋,永远不长记性!”
马背上的柏夫罗意气风发,座下宝马驰骋战场。
“咻!”
数百支利箭,形成小规模箭雨,远距离抛向卓子房的军阵。
重重盾牌格挡,只有数人受了轻伤。
卓子房的四轮车包裹铁皮,居于正中央,远离敌军弓箭射程,倒也安全。
“将军,不对劲!”
一名打前阵的亲兵焦急赶来汇报。
“敌军的步兵人手一面盾牌,似乎是完全以防守为主!”
柏夫罗眉头一拧,走上高地查看,果然发现,远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盾牌。
“那就不必理会这群酒囊饭袋,先去袭杀敌人后方的耕牛!”
柏夫罗一声令下,匈奴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放弃与沛郡步兵周旋,绕着战场,先往东,再向南,准备偷袭耕牛。
杀死耕牛,能严重破坏沛郡的农业!
陈荻看在眼里,不禁摇头。
“如此作战,实在是太过被动了,若是将士们精疲力尽,战阵松动,势必损失惨重……”
梁清霜美眸里只剩担忧。
这两千人若是损失惨重,对沛郡将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百姓参军的信心!
卓子房并没有放弃驱逐,只让部队向东南移动,继续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