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右贤王,莫非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俺们江北的春耕??”
“我看不止,他肯定有阴谋,会不会是和西秦通过气了,他负责拖住江北主力,西秦负责攻取沛郡?”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一是。
秦牧向梁萧和秦勋投去询问的眼神,发现二人皆是面露难色,瞬间会意,遣散其余众将,连平时的心腹都没有留下。
“你们认为呢?右贤王是想等风声过去,再撤兵不迟?也不太合理吧?”秦牧一脸凝重。
秦勋摇头:“右贤王麾下百夫长损失惨重,士气低落,短期内难以如臂指挥全军,却始终不退,看来是提前与江南的内应通过气了。”
梁萧也不禁皱眉。
“朝中许多大臣建议弃守江北,若有内应,应该是先劝吾皇抽调江北军队回去剿匪,方能让匈奴趁虚而入。但右贤王先发兵了,看来更有可能是想牵制江北驻军,反而不让您老人家调兵增援江南。”
“这就说明,在匈奴人看来,江南的民变若是爆发,足以使我国分崩离析,首尾难顾。届时,朝廷弃守江北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右贤王认为不退兵才是上上之选。”
秦牧脸色一沉:“江南各地民不聊生,社稷危如累卵……”
言讫,秦牧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国家积弊已深,一旦民变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豫章云家,江北秦家,这是武帝无论如何不敢调走的两支军队。
一旦北疆军队都被调往江南,那就是弃守江北的信号,对秦家和梁萧都不利。
除非他这个卫将军向世家门阀卑躬屈膝,把兵权过渡给他们,否则,这些门阀无论如何不会真心接纳秦家。
失去兵权的秦家,也将任人宰割,仰人鼻息。
所以他如梦初醒,接受孙子建议,决心支持梁萧,给秦家留一条后路。
毕竟,连江左鬼才和西川白衣这种命世之才,都拜入梁萧麾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孙女不肯接受亲事。
联姻,永远是绝佳的强强联合手段。
他都年逾古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撒手人寰,不得不为子孙福祉考虑。
梁萧安慰道:“卫将军,这也是末将紧急训练将士的原因。我们必须尽早逼退右贤王,如此,才能让江南的野心家不敢轻举妄动。”
他倒不是真的忠君报国,实在是如今自己太弱,必须需要保障江北安定。
只要江南不崩溃,西秦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牧点头,又面露忧色,“梁萧,老夫对你的态度,你应该也能明白。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战场凶险,你切记不可轻敌躁进,毕竟如今你是梁家独苗……”
梁萧心中感动,郑重道:“末将肩负责任,不敢鲁莽。”
秦家祖孙的鼎力支持,他已看在眼里。
能争取到这样的助力,算是完成了短期目标。
接下来,便是云家,陆家,这些比较有节操的世家,尤其是那位陆先生。
世家是长期存在的,本质上也是家中世代有人担任朝廷重臣的家族,壮大之后,可能会成为门阀。
对于这种现象,他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目前还是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避免四处树敌,孤立无援。
“逼迫右贤王退兵,你莫非已有良策?”秦牧微笑道。
梁萧道:“若想逼迫右贤王退兵,最好的策略,便是断其粮道,绝其汲道。汲道有重兵把守,急切难以下手,但粮道不同,运输队伍绵延数里甚至数十里,我军若能烧掉他们足够多的粮草,右贤王自然会被迫退兵。”
秦牧与秦勋相视一笑。
“所见略同!”
换作以前,北疆军营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主动出击的,毕竟仅凭这点骑兵对战匈奴人根本不够看。
但如今双方士气此长彼消,右贤王又痛失大量百夫长,正是北疆军营立功扬威的大好时机。
所以秦牧毅然支持梁萧兵马,梁萧也没有让他失望。
这些将士渴望追随梁萧建功立业,刻苦训练。
秦牧也在安排斥候和先锋部队,搜寻敌军粮道,制定进攻策略。
“刘并将军其实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忠勇之士,近期先让他带兵骚扰。”秦勋提议。
秦牧欣然答应。
刘并是败在鲜于璜手里没错,但这并不影响此人作为一员合格的骑将,毕竟将军的主要作用还是指挥杀敌。
北疆方面正在紧急训练,寻求破局。
梁萧每日清晨跑去搦战,还不忘换上秦牧送的红袍黑马,以示区别。
解决司马凌云冒功之事不急一时,等到自己的权势足以打动武帝,再拿出铁证对质不迟。
先让司马凌云替自己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也不失为良策。
但匈奴军营里应该还有目击者,知道杀左贤王的人是白马银枪白袍,他还是有必要暂时掩人耳目。
右贤王面对梁萧挑衅,则是无可奈何,只能每日让人高挂免战牌,死也不肯再接受秦牧斗将。
一百零八将,但凡有一个能在梁萧手下坚持十回合之后生还,他都可以当猛将来培养。
结果却是全军覆没,还被生擒两个……
百夫长损失惨重的痛,他已经深有体会,军队指挥起来更麻烦了。
若不是单于严令南下,他真恨不得班师回朝。
丢不起这个人!
“北疆卫将军派人报捷!武君参与卫将军与匈奴右贤王斗将,一日连斩匈奴一百零八将,全是敌军的百夫长!!”
消息传到沛郡,全军军民无不欢呼雀跃!
“武君威武!!”
武朝三杰得知消息,也面面相觑。
尤其是释流云和靖云生,已经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梁萧神勇过人,但没想到有如此神威。
“武君本就是将门之后,权衡利弊的话,还是应该大力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