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煎熬，钟缙再次来到公司的时候，神色有些疲惫。
而且，公司中几乎所有员工，都是这样的神色。
只是他们面上的疲惫，更多了些兴奋。
作为工作在改变世界公司的一员，他们昨晚上在互联网上经历了激烈的讨论，并且在被群起而攻或是大加夸赞后，越发明白钟缙究竟弄出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公关部或者公司的中高层们，则没时间围观这些，他们只应对各方的试探和夸奖，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精力。
见老板顶着同样的疲惫脸，带着凌漪与他们一起来到公司，他们心中百味杂陈。
就是面前这个……人，让他们昨晚没有睡好。
但是……
但是这真的是一款跨时代的产品啊，若是能和她握下手，能得到……
“你好，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想着这件事的宅男，突然看到面前伸出一只手，跟在老板后的机器人，正关切的看着他。
“死了也值了！”
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他看着凌漪那张脸，半晌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有些失眠。”
说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面对这样的划时代产品，他怎么能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是这样吗？”凌漪神色担忧：“你的头发本来就不多，再失眠会不会秃头？”
那人：“……”
他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就看到机器人露出恶劣的神色来：“钟缙，不然把生发液作为你们公司的福利产品来发吧。”
钟缙：“……”
他清咳一声：“凌漪，指令回来。”
凌漪：“？”
钟缙什么时候有指令了？
她回过头，就见到钟缙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写着：你选的嘛，机器人。
是机器，就得听从指令不是？
不然可就真的智械危机了。
凌漪暗自咬牙，毫不犹豫的转身跟在了钟缙背后。
刚因为凌漪的话有些难过的人看着她的背影，以拍明亮的脑门：“我怎么会因为机器人说我而产生不高兴的想法呢，我真是个智障！”
机器人会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关心人的方式太直白了！
是他小心眼，是他错过了和机器人交谈的机会！
他心中谴责着自己，恋恋不舍的看着凌漪跟着钟缙进入他的办公室。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钟缙的衣领就被抓住了，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指令？什么指令？你给我讲清楚！”
钟缙清咳一声：“你听我给你编……”
但显然，在扔下一个炸弹的时候，他没有编的机会，秘书几乎没有空闲的就在敲门了。
钟缙挑眉，似笑非笑的转眸看向凌漪。
不然就这么僵着？
凌漪哼了一声，突然露出温柔的笑来，将钟缙的衣服细心的整理好，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工作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钟缙：“……”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钟先生，我们这边有一百三十六家国内外的媒体要来采访您。”
“另外，相关研究方向的多个顶尖实验室发出了拜访请求。”
“还有，相关研究单位以及军工单位希望和您好好谈谈。”
秘书等待了几秒，自动进入。
这时候，他也没时间八卦了，直接叭叭叭的将钟缙今天要做的事情安排好。
这些都是比较重要的，至于其他同行的合作需求，其他风投机构的见面请求，都被他给无限延后了。
钱？
钟先生现在根本不缺钱，凌漪的存在就是印钞机！
合作方？
现在钟先生一块石头，都能砸死好几个，等着吧！
钟缙深沉的点了点头，应下。
在凌漪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现在也不会为此而意外。
“我可以去吗？”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秘书抬眸便见到机器人用那双漂亮而温柔的眼睛看向他。
那是电子元件，那是电子元件……
秘书催眠了自己好几秒后，才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没有人不想见到您。”
凌漪听到他的话，心中暗爽。
身为机器人，这世上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欢迎她的出现。
可实际上，她却有着自己的思维，在被当猴看的同时也在观察无毛直立猿。
这种单方面观察世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怎么从前她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招呢？
被留在服务器，和宿主几近失联的688幽幽道：【也许过去，您还没有这么变态吧。】
曾经，它的宿主还是个虽然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没的半点感情的人工智能，可红尘历练后，她变了。
她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浑身都是恶趣味的小变态。
哎，它崇敬的前辈，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偶像塌房的688此刻开始脱粉回踩，有时间就出来扎凌漪一下。
但它的攻击力有限，且它的宿主还觉得变态这两个字是在夸奖她，并且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评价。
尤其是，她坐在钟缙身边，看着记者们对她的夸奖。
当某个明显心怀不轨的问“考虑一下安排一次机器人的解剖直播”的记者开口时候，凌漪的眼睛更亮了。
当着受害者的面讨论分尸的事情是吧，好好好……
等着我的报复吧……
嘶……
你们国家怎么这么多爱小孩的老男人……
恶心。
曝光，必须曝光！
于是，在谴责钟缙公司违反机器人研究条约非法研究机器人造成世界安全隐患之前，某个国家的互联网上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大瓜。
而做出这一切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