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而是单纯地来找容长洲。
大鄿官员十日一休沐,容长洲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却被迫带孩子。
容长洲陪她玩儿了一个上午,找各种理由终于送走了她,随即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容北书的房间,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他无力地半趴在案,吐槽道:“这姑娘太会闹腾了,她不应该是来找你的吗?怎么最后变成我招待了?”
“兄长平日里不总说无聊,没人陪你玩儿吗?”
容北书垂眸看着卷宗,淡淡开口。
“我说归说,可我老胳膊老腿的,哪儿耗得过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啊”
容长洲深深地叹了口气,耷拉个脑袋无奈地说:“她是真的不会累的”
容北书却看透容长洲,抬眸瞥了一眼,忍俊不禁。
“兄长又输了?”
被容北书说破,容长洲立即坐直身体,摆起了严肃的表情,狡辩道:“我又不会武功,别看那姑娘小小一只,可她武功很厉害,你家陆川都败在她手下了”
容北书面上并没有浮现容长洲所期待的惊讶之色,而是平静地看着手里的竹简,清醇的嗓音轻缓平淡:“公主身边卧虎藏龙,陆川败给她很正常”
容长洲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便探身拉近了些距离。
“啧,这一个月以来你每天都在家过夜,怎么,突然间看破红尘,打算出家了?”
容长洲边问边观察弟弟的神色。
容北书能听出容长洲调侃的语气背后蕴含的好奇与关心。
他抬眸回视容长洲,薄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这么多年来,兄长几乎每天都在家过夜,那兄长是...”
“嘿你个臭小子!”
容长洲顿时坐直身,皱着眉故作不满道:“有了女朋友就敢调侃你兄长了!?”
看着容长洲炸毛的样子,容北书不禁被逗笑了,笑意浮上眉眼。
“我错了,兄长莫生气”
容长洲知道自己的弟弟这一个月以来情绪低沉,方才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其实也是为了打开话匣子,好找机会宽慰他。
容长洲当然不是真的生气,看到弟弟情绪好转,他降低音量试探性地问:“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不去找她?”
容北书唇角弧度微僵,默默垂下眼帘拿起竹简,声音不带情绪:“她不想见我”
容长洲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你不想见她啊?”
容北书眉心微动,没有抬眸。
“既然想见,那你就去找她啊,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拧巴了?平时看你挺果断的”
容长洲吐槽归吐槽,但弟弟还是需要他亲自开导的。
容长洲直直瞅着他,眸里满是无奈,又一次叹了口气。
“也是,其实你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外人眼里沉默寡言,看似恭敬有礼,可那是因为你懒得和愚蠢的人说话,你啊,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傲娇,谁都看不起,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你的眼。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公主能挑战你,甚至可以说是精准拿捏,现在人家突然疏远你了,孤独了吧?”
容北书抿唇笑了笑,眼底掠过几分苦涩。
“兄长这么懂我?”
“废话,老子是学心理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容长洲虽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他眉眼间的心疼尽显无遗。
他沉默了片晌,语重心长道:“在一个极度缺爱的环境里长大,人就会走向两个极端,一种就是过分渴望亲密关系,自卑且脆弱,不断牺牲自己讨好别人。还有一种就像你这样,理智且冷漠,谁都不相信,理性到近乎冷血的地步”
说罢,容长洲的目光平落远方,仿似是在看久远的过去。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这么多年,我救了多少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我这一世的功德,若有下辈子,投胎的身份还不得由我随便选”
容北书莞尔一笑,缓缓抬眸,“兄长又占我便宜”
“长兄如父!”,容长洲一字一句地强调完,又换回了那感慨万千的表情,“你我的成长经历都能写成一本小说了,就叫...《疯批弟弟太难养》”
容北书剑眉微挑,思考片刻后认真道:“或者也可以叫,《疯批弟弟被我养成了小奶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嘿,你这学的蛮快的”,容长洲眸光一亮,顿感惊喜,“不过我弟弟可不是小奶狗”
容长洲故意停顿制造悬念,下一瞬直接伸出手摸上了弟弟的头。
“我弟弟可是小狼崽~”
容长洲边摸弟弟毛茸茸的头,边发出“嘬嘬嘬”的声音,那表情和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逗小狗狗。
“嘬嘬嘬,真可爱~”
“啧,太高了够不着,低头”
容北书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只好乖乖配合。
他向前倾了倾身,耷拉着脑袋,任由兄长像摸小狗一样逗自己。
正此时,陆川走了进来。
陆川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见怪不怪,面上不见丝毫惊讶,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容北书只是抬眸一瞥,容长洲也停下动作回头看去。
陆川这才禀报:“悦焉姑娘又来了”
一听到悦焉的名字,容长洲差点跳起来。
“啊!?她怎么又来了!?”
陆川当然知道容长洲在担心什么,解释道:“她这次来是找阁主的”
容长洲如释重负,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陆川传唤后,悦焉蹦蹦跳跳地走进门,先是看向一旁的容长洲。
容长洲回避视线别过头去,全当没看见。
悦焉倒也不恼,俏皮一笑,又看了看陆川,“这屋里三个人,两个是我手下败将”
说罢,悦焉的目光移向正襟危坐的容北书,“就剩你了”
她的声音清脆如铃,活泼的语气透着几分狡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