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公主,公主!”
“公…主…”
「悦焉,沐辞……蒙梓岳……」
「蒙梓岳!蒙梓岳!」
不知为何,墨玖安急切地想抓住那个声音,蒙梓岳的声音。
她不断奔跑,可双腿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袭玄色铠甲与耀眼的夕阳融为一体,离她越来越远。
“千羽,千羽……”
忽然,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娘?娘!娘您在哪儿?」
“千羽……千羽……听得到我声音吗?千羽?”
这是,容北书?
「容北书…听得到…听得…到…」
墨玖安鼻尖传来一股浓郁的药香,渐渐地,这场混乱的梦境归于平静,在容北书的药的作用下,墨玖安仅存的一丝意识也终于得到安眠。
等她恢复感官,徐徐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沐辞模糊的脸。
“快,快去叫容少卿,公主醒了!”
悦焉得令,立即跑了出去。
墨玖安脑袋晕晕的,眨了眨眼才得以让视线更清晰了些,她想开口,喉咙却干的厉害。
沐辞眼疾手快,立即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把墨玖安扶起坐着,给她喂水喝。
“公主感觉如何?”
“我睡了多久?”,即使有温水滋润,墨玖安的声音依旧有些哑。
“三天了...”,沐辞似乎想起了什么,低着头喃喃回答。
“你的伤...”,墨玖安担忧的语气多了几分自责的意味。
沐辞微微一笑,安抚墨玖安:“容少卿的金疮药效果极好,我已经没事了”
墨玖安点了点头,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些许呆愣。
安静了片刻,墨玖安重新躺了回去。
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可沐辞如何不知道,这恰恰就是她伤心过度之后的状态。
刚回宫的那段日子里,她就是这副模样。
没有大哭,没有愤怒,平淡如水,与此同时,她的眸里没有一丝光。
蒙梓岳的死对沐辞和悦焉而言同样痛心疾首,可见到墨玖安这个样子,她们会更加难受。
“公主...”,沐辞抿了抿嘴,踌躇片晌才小声开口:“蒙梓岳他...已经安葬了”
不知是不是想藏住眸里即将浮现的泪水,墨玖安闭上眼,转过身背对沐辞。
片刻后,才传来墨玖安闷闷的声音:“我知道...”
方才墨玖安问沐辞自己睡了多久,得到的答案是三天时,她就已经猜到了。
“公主...”
“退下吧”
沐辞还想说些什么,墨玖安却下了命令。
仿若闪回到八年前,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沐辞的心。
沐辞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连声音都在颤抖:“公主,奴婢求求您不要这样,求您不要吓奴婢好不好,公主...”
沐辞跪在床边,哭着恳求她。
可墨玖安依旧背对着沐辞,“我求你...让我静一静”
她的公主竟然开口求她,沐辞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如刀绞。
她只能默默擦泪,然后安静地退出去,离开之前,再三望向墨玖安孤零零的背影。
沐辞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容北书赶快回来,她只能寄希望于容北书,期待他能让公主敞开心扉,把憋在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
这三日来,容北书原本都在公主府里照顾墨玖安,等她醒来。
可今日刚好得到一条重要的消息,容北书便只好先回大理寺。
所以墨玖安醒来时,他刚好不在。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值得容北书急匆匆回大理寺,这就得等到他亲手剖开红云的肚子,打开那颗小铁球才能知道。
红云就是袁婉清的婢女,容北书让她找出袁婉清背后之人是谁,然后将答案藏入这颗铁球里,并吩咐她,若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吞了铁球。
这样,即使红云被灭口,容北书依旧能知道答案。
果然,陆川带来红云被灭口的消息,容北书回大理寺解剖红云的尸体。
打开铁球取出那张纸条时,陆川紧张的手都在抖,他并没有先看,而是第一时间递给容北书。
陆川屏气凝神,直勾勾地观察着容北书的反应,“阁主,写了什么?”
容北书只是垂着眼眸,将纸条默默放到了桌上。
陆川难得一次猜不出容北书的情绪。
他自作主张,拿起容北书放在桌上的纸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纸条上,孤零零地躺着三个横,也就是一个“三”字。
“三?什么三?”,陆川凝眉思考,问容北书:“是名字里带三,还是指,排行老三?”
容北书依旧低垂着眼眸,倏尔,他勾起嘴角,摇头低笑。
在陆川看来,容北书的这个笑容显得格外苦涩。
“阁主...”
在陆川心疼的目光里,容北书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开口:“红云的家人呢?”
“救出来了”陆川答。
“尽量补偿吧”
“是”
容北书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听着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那…他们呢?”
这几日,容北书日夜守在墨玖安身边,将那些暗影的后事全交给陆川处理。
陆川当然知道容北书所指为何,他的神情也跟着浮现几分悲痛:“已经安葬了,他们大多是阁主从斗奴场赎回来的,没有亲人,没有身份...”
容北书的气息有些沉重,他低下头,闭上酸涩的眼睛。
陆川感觉到容北书的情绪,急忙补充道:“是阁主救了他们,给了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子时誓死追随阁主,终生忠于阁主,是因为阁主值得,阁主,不必自责…”
容北书叹了口气,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