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哥哥,文琅哥哥,我找到我大师姐了,我找到我大师姐了。”
朱文琅二人见是她们师姐妹重逢,虽有些诧异为何会这么巧,却也替丽娜高兴,冲着梅罕点点头,自觉地退回房中,将门关上,不去打扰她们两个。
梅罕表情严肃地对丽娜低吼:“臭丫头,别叫了,进来!”说着转身往屋里走:“把门关上!”
丽娜四下看看被自己吵醒的住店客人,吐了吐小舌头,连忙跟着进屋,又把门关上。
周围被打扰的住店客人虽然满心不高兴,但看是一个小姑娘,也不为己甚,只是嘴里低低嘟囔几句,依旧回房关门睡觉。
“你怎么来中原了?就你一个人?”梅罕在桌旁坐下,自己倒了杯茶,严肃问道。她俩都是云南人,对她们来说,出了云南就叫入中原了,不管这个中原是京师应天府,还是西北西安府,又或者是四川成都府。
“我出来找你啊,大师姐,二师姐让我来找你回去。”
“何兰花?她让你来找我回去?她还想干什么?她害得我还不够惨吗?她到底想怎么样?”梅罕冷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大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丽娜连忙摆手,急急忙忙地将情况说了一遍,把何兰花要她转告梅罕的话也说了一遍。
梅罕听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师父挑选继任人,居然会想到要用养蛊的办法。也万万没想到,她的委屈她的冤屈,师父一清二楚。她更万万没想到,何兰花因为家族病,已经只有不到两年的性命,特意安排丽娜来中原找她,让她回去接任教主之位。
突然之间,梅罕心中一片苦涩,五年了,一个人孤苦地在外边流浪,受了多少苦多少罪,睡梦中流了多少委屈的眼泪,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如果不是她在何兰花接任大典的时候叛教而出,大典之后何兰花就会找她解释,也就不会再有后来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流浪江湖。
她很想痛哭一场。
她没有想过去怨恨师父阿丽姆。
师父在五个徒弟之中,根据武功,悟性,人品各个方面比较,挑选了她与何兰花两个人,却用养蛊的办法让她们去争去斗。没有办法,要当一教之主,除了武功人品之外,手段是必不可少的,要带领教众在这冰冷的江湖之中生存,老好人是当不了教主的,只有本性善良却又不乏狠毒手段,能有阴谋诡计也能应付阴谋诡计的人,才能当好这个教主。
在这一点上,她承认何兰花比自己要强。师父的办法虽然诡异,何兰花的手段也下作,但毫无疑问,何兰花比她更适合当这个教主,
师父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梅罕无话可说。可是,“师父,为什么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呢?”梅罕又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提前告诉她们俩,这种比试还有意义吗?还能试出真正的结果吗?想到这些,梅罕只能深深叹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有何兰花,她这五年来,最恨的就是这个二师妹,认为是她故意造谣中伤自己,心性坏透了,自己以前瞎了眼没看清这个人。可现在呢?她只不过是在完成师父的测试,她能看明白师父的用意。而且她在接任大典之后就想找自己解释,只是自己已经离开了。
如今,她命不久长,还想着让小师妹来找自己回去接任教主之位。
她仍然是当年那个何兰花,那个自己亲如姐妹的二师妹,可怜自己却误会了她五年,五年。
梅罕并没有怀疑丽娜说的这些。
以她对小师妹丽娜的熟悉,一说谎就脸红的性子,他能听出来丽娜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丽娜所说的一切都因果连环合情合理,全都对得上,更何况以丽娜与何兰花之间的关系,丽娜不可能编出一个“何兰花只能再活不到两年时间”的谎言出来。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梅罕无话可说,欲哭无泪,只能在呐喊着造化弄人四个字。
看着大师姐梅罕仰着头,一脸悲苦,脸上双泪直流滚滚而下,丽娜傻傻地看着,不敢出声。
过了好久,梅罕的心情慢慢地平复,疼爱地捧着丽娜的脸看着,替她拨弄一下散乱在眼角的碎发,叹道:“小丫头,你也长大了。”
刚说完,梅罕突又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隔壁这两个小子是什么人?你怎么和他们同路?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你说文琅哥哥和上官哥哥?没有啦没有啦,我就是在少林寺碰到他们的,他们对我可好了。”完成了教主何兰花的任务,丽娜松了口气,听梅罕说起这个,兴致便又高了起来。
丽娜将他与朱文朗上官林在少林寺相逢,然后一路同行,西行到西安府的过程说了一遍,也许是因为太开心了,印象深刻,连路上自己调皮捣蛋之类的细节都一一道来,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才住口。
“他们是做什么的,那个姓朱的小子是不是还当什么官?”梅罕听得很仔细。
“他们就是要去四川唐门查个什么案子……”丽娜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她自己其实也根本不知道多少细节,朱文朗二人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自然不会正儿八经的和她讨论什么案情。
“丽娜,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朱的小子。”看丽娜眉飞色舞地说得高兴,梅罕若有所思,突然问道。
“哎呀,没有啦,大师姐你说什么呢。”丽娜虽说天真烂漫,但也毕竟十七八岁了,正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时候,平日里虽然自己也没往那方面去想,但被大师姐梅罕一下点出来,也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忸怩不安。
梅罕比丽娜大近二十岁,已近四十,虽然依旧孑然一身,但毕竟阅历丰富,哪还看不出来丽娜的真实心意?点点头:“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努了努嘴:“去,把他们叫过来吧,我和他们聊聊。”
“噢。”丽娜也没想此刻已是半夜,闻言立时出门,跑到朱文琅的房门前敲门:“文琅哥哥,上官哥哥。”不过毕竟还是特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