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若有所思的看着身边襄阳侯,面色和善,沉稳大度,在勋贵老亲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能有事拖住他,可不算是小事了,会是什么事呢。
“那敢问柏兄,什么天大的事,能把你拖住,可否说一说?”
柏广居迟疑了一下,忽然脸上有些苦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别人能隐瞒,唯独自己不行,前不说洛云侯还帮过自己,后者说,眼前的人风头正劲,另一个早已经日薄西山,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宁国府的家事,为兄刚刚从宗人府那边回来,忠顺亲王今日还问过为兄,宁国府嫡脉度牒里还有几人,此事为兄哪里知晓,自然是不知的?”
“嗯?宗人府?周王爷想做什么?本侯记得,他可是被陛下禁足在府上,难道说,王爷擅自抗旨不尊?”
张瑾瑜脸色一怔,把头转过来问道,宗人府现如今的老宗正几乎不过问,反而是被禁闭在府上的忠顺亲王管着的,按理说禁闭的日子还没到,王爷敢擅自去宗人府不成,
“侯爷,言重了,王爷是被陛下禁足,可是前几日,陛下传了口谕,让王爷去宗人府管理宗正,解决几个小辈打闹的事,还有几个闲散宗室闯祸,也一并解决了。”
柏广居早就看得出里面的蹊跷,私下里问过镇国公,却得来一句话,天下藩王,心思不定,急不可耐的往京城上贡了。
这哪里是上供,分明就是想试探朝廷,可是天家的事,牵扯天下藩镇,如何能急躁。
张瑾瑜一脸的不信,宗人府可是一个闲散衙门,宗室的人自有宗室去管,可是忠顺王乃是今上的亲弟弟,他去了那个地方,定有深意,看着柏广居的脸面,
张瑾瑜意味深长的说道;
“哎呀,都说柏兄,在勋贵老亲中,一向以坦诚待人,口碑尽人皆知,今日一见,倒是差得太远了,怎么,柏兄待人还是看着何人,从而区别对待,还是因为本侯的缘故,让柏兄不得其言啊?”
一番话带着讽刺之意,也只有洛云侯能干的出来,换个人,襄阳侯如何还能在此和他说话,看着洛云侯那矫健的身子,柏广居忽然感到,自己早已经不再是年轻时候的襄阳侯了,顾虑太多,
“侯爷说笑了,为兄敢对别人区别对待,可是对侯爷,如何敢呐,此事,为兄也甚为不解,就曾问过镇国公,镇国公倒也没多说其他的,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张瑾瑜顿感奇怪,什么人说话分量那么重,还能让陛下改了主意,看着襄阳侯神秘莫测的样子,显然内里有事,
“侯爷附耳过来。”
柏广居也不敢大声言语,二人低头,襄阳侯低声耳语道;
“侯爷,各地藩王上贡的队伍,已经在半路上了,据说郑王世子,汉王世子,吴王世子等,也要随之一起进京。”
“什么,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