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和朝廷,未必不知晓,原因就在于洛云侯临阵还能换考题,而且考题还迅速到位,看来,洛云侯知道,宫里也应该知道,所以,当无大事。
这样解释,让裴少卿心中一松,只是贡院如何查?
“老师,那这里应当如何查?”
“你小子,动脑子想想,贡院里,无论如何都查不到,考场三日什么情形,你应当看在眼里,说是查,不如说是稳住局面,等外面的消息,老夫看来,此次就算是查案,应当会不了了之,背后之人也不傻,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收尾,活该送了性命。”
南子显眼中精光一闪,他这几日,也寻思着是哪些人敢如此大胆,泄露考题可是灭族的勾当,内廷和内阁皆有嫌疑,护送的禁军也逃不了干系,最后就是谁得利,可惜最后,一无所获,
裴少卿此时已经完全醒了困,酒意退下,也知道当日学子闹事,虽然弹压下去,但是也不能拖着,派人去洛云侯府那边盯着也好,忽然脑中有些灵光一闪而过,想到城外已经有了藩王上供的车队到了,会不会是这些人,勾结内廷,暗自出卖考题,搅浑京城局势,
“老师,您说会不会是那些藩王,勾结内廷,想以此搅浑京城,好浑水摸鱼,弟子听说城外驿馆,来了关内王爷上供的队伍。”
南子显猛然一惊,确实有可能,内廷那些太监,监守自盗,把考题偷出来,交给某个王爷,借此机会扰乱朝廷视线,以此想浑水摸鱼,也不是不可能,
“少卿,万事皆小心,未必不是如你所想啊。”
一声叹息.
江南烟雨,
只要飘落凡间,就是长久的时候,苏州织造局的主事,秦大人府邸,门前忽然闯进来一群差役,对着大门就是一阵敲打,
“快,快,把门打开,”
一阵急匆匆脚步声传来,门房管事,赶紧回了后院,禀告老爷,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衙门的人在门前叩门,好像是祸事来了,”
秦家老爷,也就是妙玉父亲秦生,江南苏州制造局主事,一脸的煞白之色,站在屋内,望着屋外的管家惊慌失措的样子吗,呢喃了一句,
“该来的都来了,打开府门,随本官过去。”
“是,老爷。”
管事哆嗦着嘴,知府衙门会不会是误会了,毕竟老爷,可是和甄家认识的,
招呼了几个小厮,跟在老爷身后,就去了前院,
而在府门外,
金陵通判,马广诚已经带着大批的衙役到了此处,
“怎么还没有打开门,”
面前的捕头擦了擦汗泽,回道;
“回大人,前后门都被弟兄们给堵上了,跑不了,实在不成,让弟兄们给撞开。”
话音刚落,
大门就被打开,秦大人背着手走了出来,讥讽了一句,
“不必了,马大人,别来无恙,不知今日到本官府上,所为何来?”
眼见着正主已经出来,马广诚也不做遮掩,往前走了几步,
“秦大人,别来无恙,”
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只是嘴角的笑容始终不减,秦主事摇了摇头,不予理睬;
“有话快说,马大人今晚虎视眈眈带着这么多人,到本官府上,不会就是来给本官施礼的吧。”
“哈哈,秦大人真会开玩笑,本官能来,想必秦大人分心知肚明,奉杨公公口谕,立刻捉拿朝廷钦犯秦生,抄没家产,送往京城刑部,不得延误,秦大人,请吧。”
马广诚似笑非笑,自从杨公公和景大人定下改田为桑的时间,整个江南知府,以及卫军,府军,还有皇城司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加以阻拦,就连江南布政使庄大人如今也是退避三舍,好似放弃一般,不再过问,
这样一来,
衙门的人,还有部分府军,就开始在各县张贴告示,三日为期,必须要铲除青苗,补种桑树,凡是不听朝廷告示者,全部拿下,发配江北开采玉石,
这一下,就引起整个江南百姓的非议,各种谣言四起,有的地方甚至出现各地联防自保的情况,
而官面上,自然是杀鸡儆猴,苏州织造局的主事,就成了第一人,
“哈哈,马大人,都说金陵知府衙门的三位大人,一直胆小甚微,如今看来却是胆大妄为,江南织造局什么情况,除了本官,就只有沈万和那个裱糊匠知道,捉拿下官可以,以后的制造局,可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一声畅快淋漓的大笑声,让周围的人,显得有些忐忑不安,马广诚也是心神攒动,织造局历来都是江南的金疙瘩,怎么听此话,好像是个大麻烦一般,谁能信,
“秦生,你少在那巧言令色,还埋骨之地,我看是你的埋骨之地吧,等你进了京城,押入诏狱,看你还嘴硬,来人啊,把他绑了,其余人,进去抄家,看看秦大人贪墨多少银子。”
“是,大人。”
一阵应和,一队人马立刻冲了进去,到了院子,自是敲敲打打,进的屋内,宛如蝗虫过境一般,只要是有隐蔽之处,全部查看一遍,却未有所得,仅仅是在库房,有着三万两现银,而秦生,则是被反手绑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么多人在秦府翻了一圈,毫无所获,捕头带兵走了出来,
“启禀大人,秦府只有白银三万两,并无他物?”
“什么,这么少?”
马广诚皱着眉,根本不相信,堂堂织造局主事,只有这点这家产,谁能信,
随即转头看过去,厉声问道;
“秦大人,府上的钱财去了哪里?”
“哈哈,马大人,本官就这么多银子,想要再多,只能去织造局拿了,”
秦主事一脸的怅惘,紧接着好像想开一般,又是张狂一笑,哪有银子,有再多,也不够织造局用的,
眼见着秦生油盐不进的样子,捕头眼珠子一转,小声说道;
“大人,小的记得秦大人还有一女,说是在外面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