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怒气,堂堂朝廷官员,碌碌无为不说,毁堤淹田的事,竟然也能玩忽职守,罪在当诛,
“这,长文兄三思,可暗地里上折子,侯府在江南还留有后手,勿要冲动。”
徐东怕徐长文出事,先劝慰一番,拿出官服官帽,就在马车内换了衣裳,身边的徐长文,只是打理了一下儒服,并未动,反而把包裹背在身上系好,见如此,徐东只能叹口气,换好了官靴,二人这才下了马车,进了衙门后堂。
后堂内,
众位大人的脸色依旧难看,沈万和的一番话,说了好似没说,城中只有这些粮食,运到外面赈灾,城中百姓就没了粮食,但不去赈灾,衙门的粮食撑不过十天,这样一来,千难万难,都在他们这些当官的身上,另外最隐晦的,就是毁堤淹田的事,无人敢提。
“报,各位大人,京城来的两位知县大人,已经到了后堂,吏部的调令文书,还有官令,小的都验过了,是真的。”
堂下,
前院的衙役匆匆赶来汇报,
这一嗓子,让屋内的气氛为之一松,景存亮抬眼瞧了一下贾雨村,县衙任命受理,都是衙门知府的事,这二人来的正是时候,贾雨村心头一动,京城来的县令,会是谁呢,一直也没有风声传来,即刻吩咐道;
“快,把人请进来,”
“是,大人。”
衙役匆匆离去,
到了外面,对着徐长文二人说道;
“两位知县大人,知府大人有请。”
“嗯,多谢。”
道了声谢字,徐长文率先迈步走了进去,衙门后院不大,但是后堂的屋子,却不小,进了外门,再过一个中门,才能入了内堂屋中,
隔着一扇内门外,二人站定,看着一屋子官员尽在此,知府,通判,同知,主事,另外有一位将领坐在末端,还有一些不认识官员,看来,还真的在议事,
二人心中凌然,躬身施礼,拜道;
“下官京城徐长文,徐东,见过诸位大人。”
贾雨村早就把目光盯着外面二人打量,甚为年轻,皆是一表人才,不过一个人穿着官服,一个人穿着儒服,是何道理,
“免礼,你们二人从京城而来,不知是哪年的进士?”
徐东有些愕然,不知如何回答,他哪里是进士,徐长文则是把放下的手,又举了起来,抱拳道;
“回大人,下官二人不是进士,乃是今岁恩科乡试甲榜前三,皇恩浩荡,特赐封官身,才得以委任官职来此。”
此话一处,满屋子官员哗然,皆不可信,过了乡试的,不过是区区秀才,就算是过了会试,也不过是举人,只有殿试之后,三甲进士,才可委任放官,如今两个秀才,竟然赐予官身,并且委任江南七品知县,整个大武朝至今,从没有的先例,不说那些惊讶的,在座的官员,嫉妒者不在少数,
有些主事官员,还有衙门的九品堂官,还以为二人是说的玩笑话,
“怎么可能呢,秀才那里算什么官,江南的七品知县,那可是正七品官身啊。”
“是啊,如此年轻的官员,那等几年过后,五品,六品,不过是过家家一般。”
“谁说不是呢,哎。”
四下官员的话,皆不避讳,肆意议论,就连景大人还有知府贾雨村,都没拦着,心底也不知思索什么,是内阁定下的规矩,还是陛下亲自给的恩典,莫不是京城恩科出了变故,
可惜,江南的事情纷杂,牵制了他们的心思,京城的消息,就呼略了许多。
今岁恩科,京城的主考官乃是两位,好像一个是洛云侯,另一个是武英殿大学士,这二人的举动可疑啊。
眼见着屋内乱哄哄,徐东脸色一正,刚要开口,身边的徐长文却先一步开口,喊道;
“怎么,诸位上官肆意议论朝廷命官,是不承认下官的官身,还是对朝廷的任命不满,吏部文书还有官职文书尽在此,诸位大人要不要审一审,看一看!”
此言一出,
满堂鸦雀无声,只是眼里有些惊讶,此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只有沈万和微微一笑,
“两位知县县令,不必着急,刚刚皆是玩笑话语!”
“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