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有些牵强:
「要他把我过继到你家,我记得我爸答应的时候,我哭的可伤心了——」
「哈~」
徐若初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人的恶趣味玩笑。」
「可不,我真以为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我当时还挺开心的,想着那样咱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你当然开心,我可吓坏了,抱着我爸的腿嚎陶大哭,给我爸也吓了一跳-—
1?
不知为何,俩人越说笑,声音越小。
那一丝丝童年的回忆蔓延着,似乎把那本来就欲盖弥彰的伤疤又给揭开了。
不过这一次.—...-胡璃主动止住了它。
「——?埃,对了,你昨天说你的衣服怎麽回事来着?」
「唔—---路遥有个阿姨,有点小洁癖,我把衣服都交给她洗了。洗的很乾净「有洁癖的人开乾洗店···很幸福啊。」
她说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走,看看我爸妈那屋哪些衣服要不要养护下。」
「好。」
胡璃的家虽然大,但家具其实并不多。
加上搬家工人这次来的也多,足足六个人,所以很快就都给搬空了。
等他们搬到仅剩下一个电视柜的时候,路遥走向了里屋,见胡璃没在小卧室,反倒是那个大卧室开着门呢,便走到了门口。
敲了敲门,也看到了徐若初和她正坐在床边,叠着一件件衣服。
「璃姐,客厅差不多了,该搬这些了————·床还要麽?」
「要,我那床好着呢,床垫可能要换,不过到时候再说。」
胡璃点点头,说道:
「这些是以前我妈的衣服,你看看能不能干洗,养护一下。」
「好。」
他走了进来。
下意识的观察起屋子的陈设。
坦白地讲,就是很普通的卧室。
但他却在床头处的墙面上,看到了一个大相框的痕迹。
相框已经不见踪迹,但周围的轮廓却保留了下来。
他没声,走到了盖着白色防尘罩的床边后,看了看这些衣服··
说实话,其实都很老的款式了。
但-———-当他扒开了一件衣服的内衬时,却看到了一个标志:PierreCardin
皮尔卡丹。
「—·我拿回去,让李姨都检查一下—.这些要乾洗麽?」
「嗯,都乾洗一次,然后养护一下吧,我看小初的房间里不是有很多衣服都是套着防尘袋麽?」
「好,我都套上。」
「然后—」
胡璃想了想,忽然走去了衣柜,从里面拿着一个西装袋子出来。
「这套————是我爸的。我爸和我妈结婚时候穿的———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起来:
「我爸走的时候,所有衣服都烧掉了。但我妈坚持留下这一套----可她出国的时候又不敢带走。可能怕自己睹物思人吧。」
她的笑容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徐若初已经抿起了嘴。
可这次,她却没哭,只是眼眶微红的看着路遥,把西装袋子递了过来。
路遥点点头:
「我会让李姨很小心的。」
嗯。
她揉了揉眼,勉强笑道:
「好啦,就这麽多,让师傅们赶紧搬家吧。」
一上午的时间,她的家搬完了。
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
而胡璃的所有情绪,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这会儿——·她家里已经没人了。
路遥和徐若初已经在刚才,就带着那些衣服走了。
作为业主代表,路遥要去财富花园那边办理搬家的手续。
已经走好久了。
她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彻底被搬空,哪怕它们已经去了新家-—----可对于她而言,当这个家里连这些家具都被搬走的那一刻,「家」这个概念,就已经在这处空房间里崩塌了。
以后,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也——.—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她崩溃了。
发出了如同小猫一样的压抑哭声。
蹲在了地上,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像是儿时无数次偷偷哭泣一般。
努力着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努力的在妈妈那装作坚强。
努力的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伤心与难过。
她痛哭着。
可却同样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但却无人知晓,这个如今空荡荡的屋子,对她而言意味着什麽。
耳边依稀响起的欢声笑语,以及那两个人甜蜜的双人舞-----对懵懂的她而言,只是觉得很美。
可这份美丽在双人舞永远只剩下了一个人跳时,才露出了最狞残忍的模样。
如同一把刀。
十几年的时间里,每次想起,它都依旧锋利。
好疼。
真的好疼。
可却不敢出声。
以前是怕妈妈伤心难过。
而现在·—..—则成了本能。
越疼,越难过。
越难过,越疼。
以至于现在都分不清这份疼痛,到底是刻骨铭心的回忆,还是那时光易逝中难以割舍的快感与仅剩的温暖。
可就在这时——·
她听到了一个轻柔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下意识抬头。
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眸。
以及.——一个温暖的怀抱。
路遥轻轻的抱住了她。
在她的错愣之间,耳边响起了他温柔的话语:
「小璃姐,不哭了。」
「乖。」
「不哭了。」
于是,胡璃不哭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