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包装,先递给了路遥一幅,轮到自己的时候,直接上手,捏着钉螺一「嘬」,肉就出来了。
看着那叫一个熟练。
见状,路遥也跟着学……还别说,有滋味!
确实好吃。
「我听学校里的人说,学姐能进国家队?」
「大概能。」
白瑶一边嗦螺,一边点点头:
「目前国内这一批人里,主攻手里,我大概能进前十。我指的是跟我一样年龄的人。」
「呃……那挺厉害的。不是说学姐你们还要去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麽?」
「嗯,明年3月份。初四,我们就要集合训练了。」
「有信心麽?」
「……问题应该不大。」
她说话时,表情依旧平静。
但是吧……越平静,她的模样看起来就越冷。
以至于这话明明平平无奇,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一样。
还真挺奇怪的。
和简讯里那种话痨像是两个极端。
可偏偏,这股平平无奇里却蕴藏了一股「应该问题不大」的自信。
想想也对,她说的全国前十,应该是包括职业选手吧?
那这个「前十」的含金量就不止三四层楼那麽高了。
见状,路遥继续问道:
「那有了成绩回来后就去国家队了?」
「我不去。」
她直接摇头:
「我要去,这会儿人就已经在巴西了。」
「巴西?……哦对,我听人说,学姐你好像要去巴西当交换生?」
「嗯,我没去,把机会给别人了。」
「为什麽?」
「我又不去国家队,打完这一届,我就退役了。自然要把机会给想奔着国家队的人去。」
「……不打了?」
看着惊讶的路遥,她摇了摇头,又仰头来了一口酒后,平声说道:
「不打了,肩膀丶手肘丶手腕都有伤。再打下去,难受的反倒是自己。而且,我虽然在大学里还行,可放眼全国也就最多是前十的样子。我们这一届之所以强,是因为无论是主攻丶副攻丶还是其他位置,我们都能完美互补。可脱离了这个环境,我的优势和劣势其实也都挺明显的……」
她说的认真,透彻。
可惜,路遥对排球不算太懂。
不过还是听懂了……大家心中的「最强」显然对自我实力有着一份很清晰的认知。
说前十,就是前十,一点没谦虚的同时,也一点都没夸大。
这学姐……意外的坦诚呢。
接着,一份清蒸海蟹端了上来。
还有一锅生蚝,以及各种蒸出来的虾。
路遥发现今天这一餐……其实挺痛风的。
但从侧面来看,也能说明她对饮食的节制。
哪怕是宵夜也都是高蛋白的食物。
很快,一瓶劲酒就喝完了。
她拧开了第二瓶,仰头喝的时候,看了闷头扒虾的路遥一眼,忽然来了一句:
「你是御姐控?」
「……啊?」
看着茫然的路遥,她继续问道:
「喜欢成熟类型的女孩麽?」
「……」
路遥嘴角抽了抽。
笑道:
「初姐其实没比我大多少。」
「五岁。」
「……」
「我虽然只见过她一次,但对她却并不算陌生。」
「呃……」
听到这话,路遥也来了兴趣,问道:
「学姐知道她?」
「徐国军的女儿,谁不知道?」
说着,白瑶也有些疑惑了:
「你不知道?」
路遥心说你可真会问……只能回答道:
「不清楚,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好问。」
白瑶点点头:
「能理解,男人的自尊心。」
「……」
「远洋重工,知道麽?」
「国企那个?」
白瑶点点头:
「造船丶港口丶船舶技术……基本上和海运搭边的事情,他们都涉猎。她家最早就是在魔都跑船运的,真要说起来,她家是乾隆年间松江府一带的槽帮龙头。」
「……」
陡然间,路遥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分量扑面而来。
「现在的她家是四支,她爸是长子。她是长子的长女。所以……」
她耸耸肩,笑道:
「是不是很有压力?」
「还好。」
路遥心说我就一「替身」,有啥好压力的?
不过……底蕴还真深啊。
他心说。
不过更让他惊叹的是对方的饭量。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除了一条石斑还剩了半条外,其他的菜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路遥最多吃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嘴里。
该说不说,到底是运动员,这饭量真挺厉害的。
而白瑶就这麽以徐家为话题,聊起来了一些她知道的「轶事」。
比如当年的徐家是何等的仗义疏财。
再比如抗战期间她家到底是怎麽支撑起一条隐蔽的海上贸易线的……
路遥发现,他知道的越多,忽然就越能理解徐公子口中那句「你知道我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麽」的含金量。
还真是如此。
死了那麽多人,断掉了那麽多的血脉,才换来了今天。
啧。
可敬的老一辈人。
他感慨着,吃起了这顿饭目前来看,唯一的正餐。
用砂锅盛的粿条。
而白瑶那第二瓶酒,也三加五除二的喝光了。
也开始嗦面。
一边嗦,一边聊起来了摇滚乐。
路遥这才知道,她竟然是发烧友。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