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时间长,往往两个多月才理一次,不耽误事。
板寸洗头还方便,洗脸的时候手上有点肥皂沫往上那么一抹,顺便就把头洗了。
唯一缺点是冬天剃得太短有点冻脑瓜顶儿。
人类是被习惯支配的动物。
板寸陪伴了陈舟十几年,一直到大学,他都保留着这个发型。
即使后来学校允许留长发,也不用节约理发的那十几块钱了,他还是板寸。
到了这种地步,头发稍长一些反而使他难以适应。
“剪子有,剃刀也有,庇护所建好,到时候把那两面大镜子安上,就能自己给自己理发了。”
沙漏中的细沙化作丝线流下,陈舟被风吹得眯起眼睛。
等待过程漫长而煎熬。
细沙逐渐在沙漏底部堆成了一座小山,爆炸声迟迟没有响起。
来福无聊地卧在一块避风的岩石旁。
它几次试图溜走去玩耍,都被主人严厉地叫了回来,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站起身,陈舟遥望着背阴方向,按他的估算,这时候引线应该已经燃到了尽头,可为什么还没爆炸呢?
“火被风吹灭了?
还是烧到一半烧断了?”
各种各样的猜测从脑海中涌现。
就在他觉得这次引爆已经失败时,沙漏顶部的细沙滑下了最后一缕。
一阵沉闷的轰鸣传来,陈舟只觉脚下的砂石都颤动了一下。
不怕枪炮声的来福表现出明显的不适,夹紧尾巴蜷缩起来。山下森林中乌压压惊起一片飞鸟,就连栖息在地洞中的啮齿类动物都被吓得到处逃窜。
“成功了!”
心中狂喜,陈舟提起沙漏,匆忙往西跑。
隔着老远,他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砂石层上方的岩壁。
岩壁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上面的石块都没有移位,如果不是刚才那声闷响,陈舟说不准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样子这次爆炸对上方岩壁的影响较小,塌方概率降低了。”
稍微放心,陈舟继续向前。
来到庇护所坡下平台侧面,刚刚爆破过的山洞灰尘弥漫,完全看不清内部情况。
满天飞舞的粉尘使陈舟忍不住掩住口鼻,想起了在水泥厂工作的那段日子。
静待尘埃落下,最先暴露在视线内的是庇护所顶部。
就像陈舟爆破实验所得到的结果一样。
位于最顶部的砂石受到破坏较小,往下呈半球状逐渐扩大。
内部的爆炸威力向四周传递,不仅炸塌了外层的1.5米,也将向里1米左右深的砂石炸得崩解开来。
做好随时转身百米冲刺离开洞穴的准备,陈舟拿起木锹,挖开了最外层堆成的一大摊土石。
迈过这道“环状矮墙”,在浓浓硝烟味中,他接近爆破中心。
地面上尘土尚未落尽,细密的黄色颗粒笼罩下,能看到一处显眼的凹坑。
凹坑周围呈放射状布满一圈黑色印迹,附近温度较高,预示着那里曾经摆放着炸药包,是一切的源头。
再往前就是垮塌的洞壁了。
这里的砂石已不复坚实的结构,只要铲掉下层土石,上面的土石就会自然地落下来,填补缺口,不用再拿镐头刨,抡起铲子往外扬就行。
爆破的效果比想象中还要优秀。
这一炸足足炸掉了接近23立方米的砂石,还给后面的洞壁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内伤,再往后挖掘,绝对会省力许多。
短短半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十多天的工作量。
这下陈舟总算明白那些黑矿场主为什么要冒着吃枪子儿的风险也要用炸药了。
这玩意效率确实高呀!
往常从书籍中了解资料,只知道各种当量,各种数据,这些摆在纸面上的东西远不如亲手实践一次震撼。
要知道,这还不是现代工业炸药,更不是tnt、hm等威力巨大的炸药之王。
如果将黑火药换成同等重量的工业炸药,开拓洞穴的大小恐怕能翻几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体验到爆炸的快乐,陈舟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一镐头一镐头缓慢挖掘的时候了。
“爆炸,就是艺术!
爆炸,爽!”
无人的山腰,陈舟放飞自我,大声叫嚷着网络流行过的烂梗,在尘土与硝烟味的包围下,挥动木锹清理庇护所。
一桶又一桶,只是将外围炸散的砂土装进木桶中拎到平台处倒掉就费了一下午时间。
一直工作到天色大暗,胳膊开始酸痛起来时,陈舟终于清理掉外侧土堆,把工具都收拾起来回到了山洞。
11月29日到12月3日之间,半山腰每天都会响起一阵轰鸣。
附近的野山羊群可能是受惊了,转移了根据地,陈舟这些日子再也没在平台处看见它们。
林中的鸟儿却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最近爆炸声响后飞起来的越来越少。
庇护所的建造速度像坐上了火箭,一路飙升。
苦苦挖掘半个月,不如火药一声响。
庇护所内的空间已经从最初的13平方米增长到了大约70平方米,比陈舟常住的那个山洞还要大一圈。
一桶黑火药用得见了底,预计再耗费两桶火药就能完成底层大部分空间的开拓。
但山体结构的稳定性依然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70平方米没有承重柱尚能保证不坍塌,300平方米可就没准了。
如果搭建承重柱,又会遭到火药爆炸的影响。
权衡利弊,陈舟决定先将主居室左右两侧的厨房和储备室的雏形开辟出来,这些房间加在一起大概有140平左右的面积。
在此之后,为了确保安全,他将放弃使用黑火药,重新回归手工挖掘。
没有公摊,毫无水分的140平方米使用面积已经远远超过陈舟现实生活中父母居住的那套旧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