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豹皮形状不算规整,自从感冒后,陈舟一直把它当毛毯用,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海豹皮的边角修剪一下。
将海豹残缺的脑袋部分,四肢部分全都割掉,只留下一张长方形的身体部分皮毛,铺在床上看着美观多了。
至于割下去的部分,无法做成完整皮料的部分割成小皮条,当绳子用,能做成皮料的部分与小海豹皮放在一起,留待制造“皮蓑衣”。
多点亮一盏灯,没敢先吃饭,怕吃饱了犯困耽误工作。
从晾晒架上取下闲置许久的小块海豹皮。
将麻绳、海豹皮条、针线和割成小块的大海豹皮放在身旁,陈舟从中挑选出一块大小合适的皮毛,绕着自己的脖子围了一圈。
用手指捏住脖领的外沿轮廓,他把海豹皮翻过来,用长木棍架起烧红的木炭,在海豹皮内部烫下了两个小黑点用以标记。
随后他斟酌着蓑衣的大小,又挑出了几块皮毛和做脖领的海豹皮叠放在一起,将其调整成披肩的形状,拿出剪子裁剪掉多余的部分,开始缝制。陈舟并不擅长针线活,为了保证皮蓑衣足够结实,他把针脚铺得极密,一厘米以内要缝三针,缝合速度分外缓慢。
低着头在油灯的光芒下使针弄线,缝合蓑衣。
灯火摇曳,把针头和丝线照成了许多条。
陈舟的眼睛愈发酸痛,恍惚间出现了重影,迷迷糊糊中,把手指扎了好几个小眼儿。
忙活到深夜,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逐渐变成了一锅浆糊,连直线都缝不好了。
放下手中的针线,拎起皮蓑衣上半部分,感受了一下它的分量,陈舟绕着脖颈试着穿了穿这个半成品。
稍微有点大,估计穿上外套正好。
知道自己没有辜负这两只海豹的奉献。
揉了揉发胀的眼睛,他终于撑不住了,匆匆吃了两碗面糊,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
3月6日,上午难得大晴天,陈舟却起晚了。
从床上爬起来时,他就觉得上眼皮有些水肿,压得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
穿上衣服,匆忙来到镜子前扒开眼皮细看,陈舟发现眼中满是血丝,眼角发红,应该是用眼过度导致的眼疲劳。
高三学业最繁忙的时候,熬夜复习做卷子常常使眼睛出现这种症状。
上大学以后,陈舟就再也没这样熬夜工作过。
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眼角,感觉这次眼疲劳还挺严重,陈舟略带调侃性质地自言自语。
“唉,针线活确实有损身体健康,早知道等到白天再工作了。”
……
幸亏上学时经常面对类似的问题,陈舟早就积累了足够的应对经验。
来到厨房,烧一壶热水,然后浸湿布,放在眼睛上热敷。
热敷结束后,再做一套眼保健操,按摩睛明穴,刮一刮眼眶,发胀的眼睛便得到了极大缓解。
吃过迟到的早饭,将半成品皮蓑衣单独放在粮食架上,他挑选出制造蓑衣下半身所需的材料,将其裁剪成型,按照蓑衣下半身的形状排列起来,留待缝合。
简单地布置好蓑衣后续工作,陈舟带着来福离开窑洞,前往营地加固帐篷去了。
……
自从离开营地,搬到山上居住后,营地中这个帐篷便长期处于半废弃的状态。
帐篷内的床头柜、床铺、装饰画和衣物箱早就被搬到了山上,每次下山维护窝棚,查看物资时,对于这个帐篷的损坏情况陈舟都没太重视过。
此次拆开帐篷顶部的帆布,陈舟才发现支撑帐篷的木梁已经被水泡得开始腐烂了。
特别是堆放树木枝杈最沉重的部分,木梁甚至向下弯曲,露出了内部被水泡成褐色的木纤维。
问题严重到这种程度,只更换帆布肯定不行了。
必须得把整个帐篷顶部拆掉,然后重新搭建。
好在建造这种帐篷的难度不高。
抡起斧子,砍倒一片树木,削掉树干上多余的枝杈,再将木柱子的两端砍出用于嵌合的凹槽。
陈舟如同一名老道的伐木工,搬运木材,一点点重建了帐篷顶部。
在搭建好的帐篷顶部铺上防水布,又在防水布上铺上那张破旧的厚帆布,盖上带着树叶的树枝……
进展神速,天还没黑,陈舟便完成了一系列工作。
观察一下天色,虽然阴云较多,却没有下雨的迹象,他拿出一袋水泥扛在肩上,返回窑洞的同时捎了一袋水泥回去。
……
帐篷更换顶盖后,里面的水泥暂时安全了。
恰好这几天降雨不算频繁,算是雨季中一个小小的喘息期。
趁着雨少,陈舟完全放弃制造蓑衣,全力搬运水泥,搬了三天,把所有水泥都搬到了山上。
除搬运水泥,偶尔前往山洞给山羊母子放盐外,每隔四五天,陈舟还要用他自制的小挎锄清理一遍野草。
受到雨季影响,田地中的野草生长速度飞快,每天都能看到地里冒出新草尖儿。
也就是目前种植的庄稼少,不然他根本就腾不出时间干其他事。
……
3月10日,暴雨来袭,陈舟躲在窑洞里,一天没出门,全力缝制蓑衣。
为了避免重现上次的状况,他下了狠心,在房间内点了六盏油灯,全方位无死角照亮工作区域。
而且这次他更加注重休息。
使用铜沙漏计时,每隔半个小时就起身缓解一会儿眼部压力,站在窑洞洞口眺望远方,欣赏一下风景——
外面全是灰蒙蒙的雨幕,其实啥都看不见。
蓑衣并不大,奈何陈舟舍不得剪开大海豹皮当材料,导致他没有完整的大块布料,使用小块布料就免不了拼接。
拼接也就算了,他又怕衣服不结实,缝合的针脚格外细密,耗费的时间就多了数倍。
况且陈舟本就讨厌这种墨迹细致且乏味的工作,根本无法静下心,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