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股劲要和李观一打一架。
其间有人给他们举行宴席的时候,有一个武勋子弟笑着恭维道:
“听闻那个薛家外戚的子弟,竟然敢于挑衅几位少将军,被发配到了麒麟宫里面受苦,真是不自量力的癞蛤蟆啊,区区外戚,竟然也敢于挑衅诸位为我大陈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勋。”
之前被揍的那个武勋本来在喝酒,直接抡起酒坛子砸下去,大骂:
“癞蛤蟆骂谁?!”
那个被揍的武勋结结巴巴道:“癞蛤蟆骂他啊。”
于是又勾起来了这青年的记忆,大怒,习惯性地抡起旁边的凳子直接砸过去,武勋子弟的彼此互殴,京城里面也不是少见的事情了,只是这一次事情很大。
双方本来是宴席,自己一波的人,还可以控制得住。
只是隔壁有另一波的勋贵放话嘲风,说你们自小练武,还不如兄弟们,你们的武功是不是在青楼练的?那九个人大怒,没有带着刀剑,就抡起板凳,直接放翻了足足三十多个,才对自己的战斗力重新有了信心。
夜驰骑兵副都统之子提起酒坛子,仰起脖子大口喝酒。
那个习惯性抡起板凳的青年周柳营还在怒骂:
“他娘的,他打赢了我们。”
“他是癞蛤蟆,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什么?”
“你是不是再骂我们是癞蛤蟆都不如的臭狗屎吗?!”
武勋贵族结结巴巴道:“我没说臭狗屎啊。”
“还敢还嘴!”
反手一板凳,直接打晕。
周柳营忽然觉得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实在是痛快淋漓。
夜驰骑兵的副都统之子放下酒坛,看着其他几个已经归入到了丞相澹台宪明一系文官麾下的武勋们,道:
“之后记住。”
“下一旬,我们要去和那李观一再打一架!”
“在这之前,我不想要听到,任何人在说他的闲话!”
“若是还有,我夜不疑,不介意和他好好较量较量!”
这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材高大,目光沉静。
一手极长的横刀运转如意,能在坐骑背上翻腾,能骑射,双手开弓,百步之内,箭无虚发,能乘快马,能在急速中,一刀劈入三层的铁甲,是被称为陈国少年将种的杰出子弟。
若非是宇文烈那一日的那句话,激起来了少年人的傲气,他未必会来金吾卫。
可是那李观一的力气,竟然会如此得大。
简直是如同那些史书上记录,可以冲阵战将的猛将一样。
宫中斗殴已是违禁,再用内气出体,更是错上加错,只是九个人按不住一个,也实在是让人挫败。
他依靠着酒楼的窗户喝着酒,低下头,却看到那个少年人穿着蓝衫,腰间佩戴着刀,骑着枣红色的烈马走过,夜不疑冷笑,迟疑了下,却还是道:“李观一!”
他举起了手中的酒坛,别扭道:“这里的风景和酒都很好。”
“只是没有能一起喝酒的人。”
“你要来喝一坛吗?”
李观一提起马鞭,指着前面,道:“我要去道观,看书。”
夜不疑冷笑。
觉得这个一个人放翻了他们九个人的人在说谎。
李观一想了想,道:“但是,如果有甜口,但是不那么甜的点心。”
“请给我来一份。”
于是夜不疑坐在窗户旁边,骂了一句:
“要甜,又不那么甜?”
“你的要求怎么这样高。”
然后转过身去大喊:“没有听到吗?!去拿啊!”
最后夜不疑提着一个用绸缎包着的包裹,朝着下面扔下去,李观一接住,然后挂在了枣红马的一侧,伸出手朝着楼上挥了挥,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骑马走,夜不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着酒坛喝酒。
这就只是他们这一段时间的交流而已。
然后夜不疑就说他们是朋友了。
李观一想了想,觉得认可。
虽然是朋友,但是还是要打架。
李观一在进入麒麟宫之后,一开始只是安静且本分地完成自己的职责,白日值守,得闲的时候就去道观,随着祖文远修习阵法,自始至终没有做什么。
而整个麒麟宫归属于金吾卫麾下的侍卫也知道。
这位新来的金吾卫,是和其余的金吾卫打架才发配来的,恐怕脾气不好,这几日都提心吊胆,慢慢才发现他只是沉默不喜欢说话,值守的时候大多在屋子里面练功,且练功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还发过一次脾气。
于是侍卫们也就不去叨扰他,好在除此之外,这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这一日,李观一点卯,当差,又执行了基础的麒麟宫的守卫任务,就独自去了安静花园,要去修行,其他侍卫都散开,不敢去打扰他,李观一闭目许久,感知到没有人来,呼出一口气。
睁开眼睛。
时机到了。
他蛰伏了好几日,就是等待着所有人接受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和习惯,在这个时候,所有侍卫会认为他是在修行,不肯过来;而金吾卫的人会认为他是个有傲气的世家子弟。
李观一能通过四象封灵阵】的变化,确定阵眼的人不在。
每日他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一个时辰后才会回来。
这一段时间,就是机会。
李观一双目浮现出一丝丝的气息,双目之中可以窥见气机变化,四象封灵阵】在他的感知中展开,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当日第一次接触这个阵法时候的懵懂恍惚。
他找到了方向。
而后是阵眼,刹那之间变换的阵法轨迹擦着少年人的鬓角扫去。
这是瑶光和他研究出来的变式。
这样的阵法当中,涉及到了阴阳五行,还有星象和算经,李观一能够看到一些凶险之地留下的残兵,甚至于还有些白骨,这似乎是十年来闯阵者留下的痕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