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上有了一缕流光,颜太保怔住,看到这把剑的剑身从剑鞘之中拔出了一丝丝,剑光锐利,但是神兵已经认主,于是重新落入鞘中。
颜太保怔住,老迈的文臣意识到了什么。
一年多前拔不出赤霄剑的姬子昌,在这乱世的波涛汹涌之下蜕变,终于有了拔出赤霄剑的一丝资格,但是赤霄剑却早已被另外的英雄握在手中。
若是没有这位英雄,此刻的姬子昌已可以拔出赤霄剑了;但是没有这样的英雄搅动天下,姬子昌却又如何蜕变,如何化龙?彼时的傀儡皇帝,又有怎样的决意和豪情去握着这把神兵。
仿佛差一线,却已是天和地的差距,是命运。
颜太保怔怔许久,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看着那一行圣旨,轻声道:“乱世如同大江大河,在这样的波涛汹涌之中,原本困在了浅滩里面,被鱼虾欺辱的龙,终于要腾空升天了吗?”
他踉踉跄跄跪下在那最高的画像之前,哽咽道:
“可是,太迟了……天下英雄太多,苏醒又如何……”
“赤帝高祖高皇帝陛下。”
“请庇护这天下,庇护您的子嗣。”
“请让我们的国家,还保留有最后的尊严。”
“剑与火之中,从无到有创造的国家,不该这样狼狈卑微。”
………………
麒麟军将原本秦宫】里面的侍女,侍从都遣散了,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暗探,或者说,以一介驸马就敢私自去提高城门税的情况下,这里面怕是得有个十几家的暗探。
给准备的饮食极为丰厚。
冷菜,热菜,荤菜,素菜,林林总总有一百多道,摆了一个巨大的桌子,李观一问过了负责采买的厨子和总管,道:“这些了多少钱?”
“回禀侯爷,一千两。”
李观一呆住了,下意识就要喊起来:“多少!?!!”
他顿住,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道菜,道:“这一道菜多少。”
那官员回答:“五十两。”
李观一冷笑起来。
一个清炒鸡蛋,放点素菜苗儿,五十两?
那内务府的官员回答道:“三枚鸡子三十两,两根上等白葱十五两,其余五两火耗,共计五十两。”
李观一道:“此物五十两,我卖给你了。”
那官员一滞,旋即干笑道:“这,此物珍贵,回禀侯爷,臣家中或遇祭祀大典,偶一用之,否则不敢也。”
李观一淡淡道:“这样的好菜,我吃不惯,皆撤了。”
“平洋,把每日朝廷拨给我们的饮食费用拿回来,每餐千两,记得,不要忘记。”
凌平洋微笑道:“诺!”
那官员脸上一滞,心里面着急,下意识地道:
“这,这不合乎规矩。”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这……”
这话语说出来,就知道自己失言,却见到那位一身军功彪炳当代的秦武侯淡淡道:
“规矩?”
内务府官员面色煞白。
李观一知道这帮人吃的回扣和亏空,以李观一自己的性子,却只会把这人叉出去,但是秦武侯不应该这样轻描淡写,于是那官员看到绯袍金冠的秦武侯抬眸,淡淡道:
“本侯要遵谁的规矩?”
!!!!
声音平淡,落入耳中却如同惊雷,放在内务府里那个走两圈都满手肥油的肥差地方,也算是个高官的男子扑通一声直接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身子颤抖,道:
“侯爷,侯爷恕罪!”
磕得地上见了血,李观一会止住这家伙的行为,李药师道士也会,但是秦武侯抿了抿唇。
身穿绯袍的君侯负手而立,金冠,目光平淡。
只是不紧不慢,从这位从四品的官员旁边走过。
有墨金云纹的绯袍翻卷。
并不回头。
那种极致的压迫感却已让这位官员身躯颤抖,用力磕头,哪怕地上溅血许多,成了一片,也不敢停下,这年少之人的气势和威压,竟比起那些朝廷宿老都来得恐怖。
他只是不断磕头,恐惧得要死,今日之后,秦武侯之威仪和压迫已传遍了整个中州皇城,各大家族,没有谁再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君侯。
只是另外一个地方,秦武侯李观一骂骂咧咧:
“一千两?!”
“他妈的,一千两!”
“焯!”
“我能买两架公输家的机关连弩!连弩!”
“能够让普通人杀死入境武者的那种,交给入境武者手里,威力更大,而且还是在外面,用缥缈阁的价,用成本价,我能搞出来十架,十架!”
李观一用力挥舞手臂。
“要是说点好听的话,夸一夸师娘的话,搞不好还能够有一个添头。”
少年秦武侯蹲在那里咬牙切齿。
然后用力吃一口大葱卷饼,背后儒雅的骑将给少年人拾了锦袍下摆,道:“主公,这衣裳是金丝线绣的,若是脏了的话,不好。”
李观一老老实实站起来了:“每日给我们的餐补,嗯,是拿回来的餐饮费用是多少?”
凌平洋微笑道:“主公威仪,我们拿到了两千八百两。”
他补充道:“每日。”
李观一盘算着道:“嗯,大概呆两个月,每个月八万多两,不少钱了。”
“你把这些钱送回江南去。”
凌平洋道:“全部吗?”
“主公你怎么办?”
少年君侯啃两口大饼,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我,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可是连炸蚂蚱都吃过的男人,再说了,我总是给代清他拐,额咳咳,请人回去。”
“眼下已经回去了一堆人,还有学宫学派。”
“代清那小子是可以拎着板凳和将门子弟互殴的秉性,他现在应该恨不得活吃了我。”
李观一打了个寒颤。
江南甩给晏代清,此刻回去晏代清就算撸起袖子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