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按照继承人来培养的,天底下都知道,我西意城国公府的少主,人品,文采,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而『二哥』,她气度非凡,眼力超凡脱俗,更在大哥之上。」
「我只是他们两个之间,被父亲用来平衡他们之间关系的踏脚石罢了,也是大哥上位之后,大哥手中用来和『二哥』对着干的一枚棋子,一把剑,以维持西意城的均衡。」
「公侯般的儿子就按照公侯去培养,神将般的英雄就该有神将般的秉性,只我一个人,不是长子,不够英武,便只供给些金银器物,任由随意生长。」
「父亲不将我按照他们两个的规格培养,不把我看做是真正的儿子,那麽就不能够怪我了。」
另有一位温柔女子带着慈悲神色,道:
「三公子,是有些吃苦了。」
李元昶自嘲一笑,道:「世人皆道我荒唐,可我若不荒唐,怕是早就成为棋子,卷入了这西意城之中的均衡里面,只能恣意妄为,在大哥和『二哥』」面前充个傻子。」
「这样才能,福寿绵延啊。」
他声音顿了顿,揽那女子腰肢,淡淡道:
「此番我提供情报给你家教主,『二哥』亲自前去,若是『二哥』失败,那麽父亲身死,『二哥』有罪,朝廷怪罪下来,那罪责自是有大哥承担。」
「若是顺利,那国公之位怕是会被削成侯爵,可这侯爵,也是该要由我继承的!」
「就算是陛下不愿意遵守我家世代永镇西域的承诺。」
「能见到那从容不迫的大哥,神采飞扬的『二哥』都如我一般,坠入泥土里,也是足以快慰平生,痛快得很呢!」
「只是可惜,就连十万大军都拦不下他吗?」
这时候情报还没有传递过来,他还不知道八百玄甲冲阵,不知道李观一单人斩将的事迹,只做个浪荡公子,端坐在这西意城的豪城雄关之中,大有去俯瞰天下之气魄。
他似是醉了,低头在那温柔美人脖子上深深一吸,那美人娇声低吟,脸上泛红一片,推揉于他,复又似是羞涩,用嘴咬着金色酒盏,用以送酒给他。
场面极是旖旎。
可彼此之间,倒似是有了七八个心眼。
能在这样乱世之中长大的,占据在这样的位置上,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银发少女施展奇术,把这一幕都记录下来。
脸上没有表情。
盯诸般情况,皆被记录下来。
那李元昶又皱了皱眉,道:「不过,你们那位教主说希望我注意那个天格尔身边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女,我倒是没有机会下手,你们寻她做甚?」
那歌女娇俏笑着道:「这却是教主私事了。」
「奴家可不知道。」
李元昶叹道:「可惜,可惜,我本是打算要想个法子把那女子带来给你们,
但是『二哥』的客人,她亲自安排了悍勇的人保护,最近她又待在院落里不出来,我实在是抓她不到。」
歌女道:「可惜,可惜。」
「不过,就算是十万大军尚败退,我家教主也已准备好了手段,自可以侵吞气运,诸多妙处,奴家这般身份,倒是不知道了。」
女子垂眸,知道萧玉雪对那守在夜门关的人,定然还有后手狠毒。
白帝虽是承受一剑,但是还有无比磅礴的气运。
藉此气运,遥相一击,天下能挡住的人,不超过五个!
教主萧玉雪手段,是以江湖女子,踏足天下的纷争。
胜机优势在我。
但是这样的话,肯定不能和李元昶说,于是女子也只是娇媚含笑道:「若是公子愿意加入我圣教之中,诸多妙处,不尽数可知麽?」
李元昶只笑不答,眼底带了些冷淡轻蔑。
是把这些歌女,这圣教当做了刀子。
可这温柔美丽的歌女眼底,却也带着对这世家子的调笑和小。
那李元昶忽然臂膀用力,将这美丽女子揽在怀中,面颊相贴,脖颈依偎,绸缎和彩缎轮转,恰似了两条斑斓毒蛇缠绕,乱世之中,男儿阴冷,女子狠毒,亦是一绝。
银发少女蹲在那里,把玉牌高举。
再町-
一诸多丑态,眼底脾戒备,都被她全部都搜集起来。
并无情绪波动的少女,就如天上的神灵,俯瞰着这乱世的诸多情绪,爱恨情仇,眼底清淡遥远,不似这世界上的客人。
待得时机相差不大,银发少女就小步小步离开。
只在离开时候,视线一警,看到桌子上一盘点心,不知为何,视线凝固了下,然后继续顺着送东西的小二往出走,下来,找到了自己的小包裹。
想了想,看到旁边有人驱赶马车,少女借了个车。
好不容易回到了院子里面,解开了奇术,看着这许多东西。
瑶光留下许多的东西,然后戴着兜帽,敲响了旁边小屋的门。
昊元夏看到李观一身边的观星术士,放下戒备:
「怎麽了?」
瑶光递给他一封信,道:「留在这里。」
昊元夏疑惑:「那你呢?」
瑶光道:「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昊元夏道:「???是计划吗?」
银发的观星术士回答:「不。」
只是忽然而起一念。
昊元夏知道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他慢慢点了点头,而他也相信,那位仁德名望颇大的秦武侯也不会舍弃自己,银发少女转身离开,带着自己的行李,包囊。
她从这人来人往,人们情绪都焦躁的国公府里走出去,悄悄找到了自己的马匹,她解开马匹的缰绳,把包囊挂在上面。
她带着兜帽,骑着马匹,马匹的铃铛声音清脆。
她如同往日那样,走入风和大漠里。
李观一其实不是想要给朱邪克敌留下什麽浓郁的压迫。
他只是单纯吃完了饭菜,打算再捞点肉粥,长生不灭功体强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