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所部杀去,鲁有先心中一突,却见为首者正是夜驰骑兵副都统之子夜不疑,鲁有先面上神色微凝:「糟!!!」
他拳头握紧重重砸在城墙上,道:
「不告诉他们安西城真相,就是担心此事!」
「夜不疑,竟有如此魄力?!」
「比他爹更强。」
鲁有先在这里主掌局势,想要拦截,可是夜驰骑兵素来就擅长奔袭,更不必说是此刻同盟,夜不疑一身军势施展开来,五重天境修为爆发。
摩下数千人只顾往前奔杀,手中夜驰刀抬起挥落,撕裂了狼王侧翼,夜不疑目光沉沉,一连恶战,破数校尉,靠拢安西军,肃然开声,道:
「陈国振勇将军夜不疑,前来安西城支援。」
「以同盟之义,魔下六千人马,为安西城主调动!」
夜不疑深深吸了口气,握着兵器,手中夜驰骑兵惯用的长柄宽刃战刀劈下,将一校尉斩落于马上,也仿佛从那出身行伍世家,自小忠于陈国的过去之中走出来。
他死死抓着兵器,看着那狼王精锐被他劈落,血腥气刺激地身躯血脉贲张,隐隐有酥麻之感。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
少年自有少年的豪勇。
少年也有少年的家国。
可是,少年热血。
一个国家里面,最良家子出身的年轻战将,却被逼迫,不得不选择离开国家,否则就要作为弃子而死于所谓的筹谋,所谓的对弈之中。
他不愿意把兵器挥向故国,却也实在忍受不了带着生死与共的同袍,去作为大人物们轻描淡写的闲谈对弈之中的弃子。
乱世之中,身不由己。
憋屈悲愤,热血将凉。
不过如此罢了。
虽然如此,此身,此武,此刀,也要驰骋于乱世之中,开辟太平之世,
夜不疑的意志坚定,拔出战刃,开口,声音肃杀:
「听候差遣!」
燕玄纪正想着会不会有诈,和狼王争锋的李观一却神色微证,回头去看,却见夜不疑,宫振永,周柳营皆在,数千兵马,这一批人,几乎可以等同于陈国的宿卫军团。
属于精锐军的一种,但是皆来此。
那些校尉们们的脸庞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们曾经一同饮酒,一起大笑,一起受罚。
在被关禁闭的日子里,就是这些人在墙外和他谈笑,凑钱买来酒肉给他塞进去,如今阔别三年,彼此都已变化了许多。
李观一恍惚了下,旋即道:「燕将军!」
他注视着不远处的好友,在这千军万马之中,看到夜不疑骑乘墨色战马,单手握着长柄战刃,高高举起,兜鉴之下,目光沉静漠然。
李观一握着兵器,不知为何,心中自有一股豪气升起来,竟是大笑,
道:「相信他们!」
燕玄纪道:「诺!」
于是安西军的军势自然分开,夜不疑自鲁有先所筑之城过来,和李观一,狼王擦肩而过,墨色的战袍翻卷,单手握着缰绳,李观一手持战戟,端坐于马匹之上。
两人擦肩而过。
夜不疑道:「多谢城主。」
李观一微微颌首。
刹那之间分开夜驰骑兵·夜不疑。
参战!
阵营转换一一安西军。
狼王皱眉:「夜重道的儿子,竟然会选择叛出陈国,虽然没有和陈国交锋,却也脱离鲁有先的军中,哼,就连夜驰骑兵的统帅之子都被逼迫到了这个程度。」
「看来,我那弟弟谋划的事情,被人看出来了。」
「这些年轻武勋,可受不得这般气,就算因为过去的教导,不会去倒戈攻击陈国,却也绝不会愿意送死当弃子啊」
「他们当中,有顶尖的谋士。」
大势变化,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
虽然有鲁有先良将,但是陈国过去留下的隐患实在是太多了,犹如病入膏盲,想要奋起,但是只要一动,就会牵扯出过去的暗伤来。
狼王心中神思电转,和李观一交锋数次,将李观一逼退了,却长啸一声,声如浪潮,在前军的陈文冕缄默,拍马而来,一身白色战袍闯阵。
夜不疑,宫振永,周柳营三人拦截,
陈文冕一身白袍,连过三人,硬撼燕玄纪。
纵然此刻这区域已经是狼王苍狼卫,陈国三军,李观一安西军混战,千军万马,但是他一身白袍,一把战枪,竟是从千军万马之中穿出一条道路。
神勇非凡。
若无李观一,若无李昭文,陈文冕就是当代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狼王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欣慰,却也有叹息,勒紧缰绳,看着李观一,道:
「鲁有先沉稳老辣,他的计策其实没有什麽错,是败于我那弟弟视天下群雄为棋子的傲气里。」
「陈鼎业,他礼贤下士,诸多手段用得;可是铲除异己,把持朝堂也做得,你们觉得他有善有恶,可我这个哥哥却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是那样。」
「他的弱点只有一个。」
「小了这天下英雄!」
狼王看着李观一,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大侄子?」
李观一横戟立马,道:「叔父不如随我一起回去,在江南和我太姥爷一起喝茶,论剑,到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小天下英雄了。」
李观一和慕容秋水一起长大。
他的嘴巴却也不饶人。
狼王放声大笑起来,颇觉得怀念,道:「是,四面埋伏,我虽闯阵出来,但是你竟然也和这陈国西域军联盟,反倒是让我落入了下风,不过,你还是小了一点。」
「你的军势,威荣,手段,都已和当初刚见你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你还是不懂一件事情啊。」
狼王手中兵器指着李观一,玩味道:
「你不懂得何为顶尖神将。」
「可知当初,为何是我和李万里联手,才能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