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果子,一口吞了,那个可是我上辈子都没能吃成的哦!李观一怔住,旋即察觉到了火麒麟的变化。
原本麒麟身上的燥气和炽烈之气,尽数消散了个乾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冲淡平和之气,阴阳轮转,变化莫测,更有戊土之气。
李观一明白过来,把化作大猫的火麒麟提过来,瞪大眼睛:「卧槽?!!你把【四海藏灵珠】吃了?」「没有事吗?」
「没有遇到危险?你该不会受内伤了吧?
李观一担心,把麒麟所化的猫猫头揉来揉去,翻来覆去地找了找,却发现没有什麽问题,不只是如此,麒麟此刻脚踏水火,实力稳稳踏破了七重天巅峰。
作为一个接近成年年纪的麒麟。已经有了八重天这个级别的水平。
奋起用力,去学宫里面找老麒麟找回场子,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了,火麒麟得意洋洋,吹牛嘴硬道:「哼!小爷是谁,区区一个【四海藏灵珠】,我可不是上辈子的我了。
「咔嚓蹦咋,就把祂吞了!」
「那比起吃一个熟透了的沙果都要轻松!「嘎嘣一下!」
李观一疑惑:「你怎麽会戊土麒麟转圆之法的?火麒麟狂翻白眼,回答:
「侯中玉就是在我身上研究出来的啊!」「我怎麽可能不懂的?」
「他虽然该死,可是把我当做丹药炼了那麽长的时间,我再怎麽样也记住了,何况,小爷我天资聪颖,哼哼,区区的戊土祥瑞麒麟转化之术,我早就学会啦。」
「不提这个,你过来,有客人!」
火麒麟翻腾落地,脚下踏出云气,稳稳落地。
然后带着李观一走出,李观一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那银发道人,负手而立,遗世独立,在李观一走出的时候,这位道人恰好回眸,气机平淡。
李观一的肉眼看到他,但是以他这样强大的元神却完全感应不到道宗的存在。仿佛道宗已经和这一片天地相融。
和剑狂,阵魁,军神的武道传说之路,各自不同,表现殊异。李观一前行两步,行以师礼。
道宗平淡侧步,避开了这一下,注视着李观一,道:「八重天,很好...」
「两个八重天联手,倒算是有九重天之威风。」
「配合大军的话,就算是姜素之兵锋,就算不能抵抗,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已经算是有资格立足于天下了。」李观一尊敬道:「皆是前辈传法之能,不然,我和麒麟也没有办法联手,如同一人。」
「前辈既然来了,就请让晚辈尽一尽地主之谊。「
道宗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只是受故人之邀,让我在行走天下的时候,若能遇到你的话,就来和你说一说事情。」
「说完之后,我就离开了。」
「西域偌大,天下争锋,不是我该在的地方了。」李观一客气道:「晚辈谨听。」
银发道宗看着眼前的年轻神将,语气不起涟漪,道:「王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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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一身躯凝滞。
王通夫子,因病于天启一十一年冬去世。天启一十二年下葬。
正是一年之前,李观一意气风发,来到这西域的时候。
道宗最后还是和李观一喝了一壶茶,银发道宗将王通最后的信交给李观一,李观一接过信,安静去看,即便是最后的时候,夫子的文字仍旧质朴刚健。
他说,一场师徒,一场相交,李观一太念旧情,知道他死,一定会去中州城为他扶灵,会守孝。「中州学宫如同漩涡,你好不容易出去,不该回来。」
「死就死罢,无所谓知不知道。」
「难道大费干戈,哭嚎遍天,死了就真的能够安心吗?」「恐怕只会担忧这样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后辈罢。」
「君子之交淡如水,师徒也该如此,一场相交,王通教你学识,或许是你之幸,可我能遇到你们,也是我的幸运,冬日大雪落满天下,不知道天下之民,可否衣单身寒。「
「观一,且行,勿念。」
李观一看着这简单朴素的信笺。似乎还能看到那温和的夫子。
许久后都不能回过神来,不能相信,那个才只是三十多岁,养气境界不低的儒家夫子,就这样去世了,他看向眼前道宗,道宗道:「他委我来这里,知道你会踏上此间。」
「若是你有生死危机的时候,要我帮你一次。」
「如今天下风起云涌,我可以带你离开此地,做个世外修行客,可继承我的衣钵。」李观一闭着眼睛,道:「晚辈不能从命。」
「出世之道,不是我的道路。」道宗并不意外,道:「是吗?」「那麽,贫道就此告辞了。」
「姜素是我好友,他的武功,手段很强,战阵之上,可以说所向睥睨,你要小心了。」
银发道宗并不是走入世之道,他慈悲看待人世间,可行事公允,不去因为私心私情偏颇一方,反倒如同无情。
李观一道:「前辈。」
道宗止步,回眸:「嗯?」
李观一道:「夫子他去世的时候,还说什麽?」
俊美清冷的道宗看着那身穿绯色麒麟袍的李观一,今日春雪零散飞下,其实并非落雪,而是西北之地,山上背阴面有积雪不化,春日风起,随风四散。
只是让他想起来当时,中州学宫之中,也是大雪纷飞,那还算是年轻的儒生坐在床榻上,看着外面出神,亲朋询问是否将弟子唤回来,王通只看着外面,笑道:
「不啦。」
「他们现在在天下行走,意气风发的,打算改变这个世道,不要让我这腐儒之死,反倒是累了他们的兴致,我死之后,随意薄葬便是,你们回去之后,不要去找他们。」
「不要希望靠着我那几个弟子过所谓的富贵日子。」
「这样的富贵,不能长久,德不配位,只会给你们带来祸患,你们这一代或许仗着我的恩情,还能富贵绵延,可是下一代,一定有泼天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