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征战的理由,已经尽数在此了。」
「我已收到了报酬。」
就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生活祥和,李观一觉得比起任何事情更能够让他的心境安定下来,过去了一段时间,有人骑马而来,坐在李观一旁边,身穿白袍,墨色的玉冠,道:
「大哥。」
陈文冕知道了李观一苏醒之后,已是一路赶回来,李观一和他闲谈,知道了此刻西域的形势,大体和破军所说的相似,没有什麽不同。
陈国,应国势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回缩。
陈文冕喝了口茶,道:
「鲁有先已经又开始筑城了。」
李观一顿了顿: 「这家伙。
「太稳妥了。」
李观一和陈文蹇都知道,此刻西域大事落下,各方势力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但是对于天策府来说,必须要在陈国和应国因为国内之事而无暇他顾的时候,迅速拿下西南。
乘势而起。
但是很微妙的事情是,局势到了这般情况,几乎明牌。
鲁有先也大概率猜到了李观一的判断和选择。
于是—
先筑城吧!
陈文冕缄默了下,双手环绕杯盏,道:「我父亲他,还是没有消息…………」
李观一垂了垂眸,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虽然心中猜测狼王应该已战死在了自己选择的战场之上,可是这样明面去和陈文冕说,他也说不出来,只是道: 「长风楼在准备打通列国之间消息传播的壁垒。」
「也已经和鬼市有所联系。
「消息很快就会回来。
陈文冕抿了抿唇,轻声道:「父亲他的选择,我后来也已猜到了,只是…………,知道归知道,我总觉得那一日的到来,其实还是很远的,未曾想到,事情变化会这样快。」
「父亲离去,萧无量将军断臂。
「大军又被姜素打破,虽然有父亲故意留下来给我的苍狼卫,但是其他的军队,几乎都已经是军心离散,只有父亲,能够让他们汇聚起来。」
「我终究,不是父亲。」
李观一看着陈文冕,感觉到这白袍青年平静内心之下的挣扎和痛苦——事实上,陈文冕才是真正经历了西域全局战场的那个人。
从狼王带着他踏入西域开始,到现在数年时间。
陈文冕一刀一枪立下了赫赫战功,在面对姜素的合战当中,陈文冕无论是率军切割,还是悍勇去应对姜素,都展露出不符合六重天顶峰的水准。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那时候面临怎麽样的危险。
作为儿子,不能够和父亲踏上同一片战场,已是痛苦,于是只能在西域战场之上,拼尽全力地去战斗,其悍勇,整个天策府中都有目共睹。
李观一感觉到陈文冕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蜕变,李观一的瞳孔微收,看到这低头握拳的陈文冕身后,虚空泛起层层涟漪。
陈文冕的法相出现。
他的法相已经是陈国皇室的穷奇,双翅猛虎,带着一种浩渺长空的气息,那种隐隐的波涛逸散,给人一种实质感。
所谓的武道宗师,不过只是武者的精气神彻底抵达极致,然后以特殊的方法蜕变,这一步,是名将榜前百名那些骁勇悍将们也难以跨越的关隘!
陈文冕,经历了全部西域战场,并且也在和姜素之战后活下来的前陈国太子,在此刻,抵达了宗师之境的门槛。若可踏过。
就是以二十岁,踏足宗师之境,可名列名将榜前三+可不辱其父威名。
只是陈文冕此刻心境扎痛苦,沉面其中,反倒是没能凝聚自己的心神,未曾踏出这一步,这就是所调的关隘,有的人只是睡一觉就踏过,有的却是此生不能走出一步。
那些神将榜三十名到一百名的诸多名将。皆是处于这个阶段。
李观一没有点破这个事情,只是给陈文冕倒茶,道:「西南一地,我们是必须要去的,只是先有鲁有先拦路,之后,西南一带百姓没有参与天下的乱事,力量保存完整。」
「我们天策府也是疲惫之师,想要在陈国和应国休养生息之前,拿下此地,不是简单的事情。」陈文冕的注意力被吸引,谈论片刻,却又听得旁边有人在谈论,提起了狼王,陈辅弼这样的字眼。陈文冕的思绪微顿,李观一的视线也看去。
西域大的战场已经结束,中原有许多人也来到这里,每逢乱世,则是许多豪强崛起的时机,总有投机之人。
旁边的桌子旁是几个作中原武者打扮的男子,也自要了茶,饢和肉乾在吃,桌子上还送一盘子坚果,他们一边吃一边用中原话道:
「总算是来了啊,安西城。」
「是啊,只是这一座城池,倒不像是中原传闻之中,那样的酷烈蛮荒,四下来看,倒是颇为有我中原国家之风范。」「毕竟,如今这西域可是那位的疆域了吧?」
「你说..秦武...」「嘘,噤声。」
李观一微顿,眸子微垂。
那银发少女双手合拢,其馀驳杂的声音似乎从他们身边离开,只有那边的那些中原武者的交谈声明晰:「秦武之威,在这里,要被称为天可汗。」
「我们听说,有一个中原马匪头子来了这里,就只因为想要收服手下,耀武扬威,说了句,天可汗来了这里,也要给他舔鞋子。」
「原本被压服了的部族一下子暴动起来。」
「把那个三重天的马匪头子射成了一团烂肉,扒得赤条条扔出去喂狼了,我听说,天可汗,是个身高一丈二,腰围八尺的巨汉,手持一把擂鼓瓮金锤,八百斤重。」
「一顿要吃三百斤猪,三百斤羊肉,还有三百斤馔。」「被他们认为,是天上天神来到地上的行走。」
「还叫做什麽金珠什麽的。」李观一:.....
陈文冕视线偏移开,肩膀一动一动,似在难得忍笑。「抱歉,大哥,我没有笑。」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