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请托之术?」
「这几位皆是当代名士,可没有那麽容易被说动啊。」
晏代清道:「是啊,但是没关系,他们带了礼物。」
南翰文道:「哦?是什麽礼物?」
晏代清轻描淡写道:「玄兵级别的绳索,一个板凳,能够让武道传说和大宗师都感觉到醉意的千日醉,还有一百七十三种药力配合起来的,复合麻沸散。」
南翰文的笑容凝固:「嗯???」
他的眼睛瞪大。
晏代清先生你在说什麽?!
风啸拍了拍南翰文先生的肩膀,带着调侃意味安慰道:「习惯就好,当年大家伙儿都是这一套请过来的。」
南翰文的神色越来越茫然了。
什麽?
众人却只是玩笑调侃,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年少时候可以笑谈的事情,
晏代清拿了南翰文写来的卷宗,是和律例进行补充的礼的部分。
南翰文道:「说起来,陛下可好些了吗?」
晏代清道:「陛下自无恙,已苏醒,如今也还在休养之中,他的武功盖世,
已是独步天下的境界,战场之上的伤势不是问题。」
他多少还是遮掩了许多。
李观一苏醒了,看上去和往日一样,但是晏代清和他年少相识,知道他的秉性,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就算是表现没有什麽异常,心中却还恐怕还是有些压抑。
自李观一那一日呵斥史官,距现在已过去了些时日。
李观一逐渐在这日常的生活中,放下了诸多情绪,逐渐接受了太姥爷的离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能够从故意繁忙起来的日常当中,抽出身来,前去打理慕容龙图的住处。
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就顺着李观一的身影,照入了这屋子里面,里面的桌椅皆收拾地整洁,就好像那个老人只是外出散步,钓鱼,还是会回来的。
李观一站定了好一会儿,慢慢走进来。
看着这里的一切。
故人的东西还在,就给他一种故人还在的错觉,就好像一个恍惚的时候,那老人还会从身后走来,拍着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
李观一安静走过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到了老者的书桌前面,看到桌子上还有一卷册子,一些东西,李观一打开册子,看到里面是老爷子准备的基础剑谱。
是在如今传遍四方,各地蒙童都学习的剑典,简洁有效,直指武道核心之要穴,慕容龙图多次修,去芜存菁,结合摩天宗的武道法门,足以将修行者的基础打得极牢固。
李观一看着太姥爷留下的这剑谱,上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老者亲自画下,
李观一手指拂过老人画的剑招,在翻页的时候,忽有一物滑落了下来。
是一封信。
就落在了桌面上,李观一住,把剑谱放在旁边,捡拾起来这一封信,安静许久,才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这一封信。
『观一』
入眼便是慕容龙图的笔迹。
李观一的思绪顿了顿,继续安静看下去:
若是你可以看到这一封信的话,那麽,我大抵是不会回来了。
『老夫听闻天下变化,知你独自镇守镇北关,姜万象又裹挟八百年气运而来,是我出剑之时了,岂有天下大事,什麽都交给小一辈扛的道理?』
姜万象有所谓八百年的天下龙虎气运未必挡得住我手中之剑我此生持剑,最后能有这样一个对手,如此落幕,才算得痛快,算得是好事,我走之后,不必悲伤,不必难受,只如寻常便是虽然老夫这样说,但是依照你的性子,一定还是会感觉到难受罢「哈哈,小孩子气!」
不过,道宗太上忘情,青袍客太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锺,正在我辈,
若难受,便放胆去哭,亦或长笑当歌,然一切之后,就将此事,抛却身后!』
拿得起,放得下,重情重义,却又不沉于情义之中才是江湖快意另外,还有一番事情要说秋水性子,外刚内柔,当年的事情,若非是有你在,秋水自己决计撑不到太长久的,正是因为有你要照顾,她才能在十七岁的年纪里,克服困苦,不断走下去。」
观一,你就去多依靠依靠秋水罢,只有如此,她才能走出来;而你,对于你,老夫没有什麽好担心的,只于修行之上有一点你的道路是九州一统,然则终究是外求了,走这一道,虽亦可称传说,却又拘于道宗,阵魁,长生的境界「唯独一个【逆】字。』
唯逆往日所执,放下之前依仗,方可成就活脱脱一个【我】来,才可以与老夫并肩,除此之外,尚有行走江湖一个妙招「却知,大枣和核桃同嚼,颇有肉香味道,大可一试!
李观一惬住。
前面洒脱,最后却落笔于生活烟火之气,这般费尽心思,却是个吃食妙招,
李观一看到这个时候,却不知为何,因着老者这一个大转折而轻笑了下。
只此一笑,那压在心中的诸般情绪,就仿佛洪水般倾泻而出了,仿佛太姥爷还在,还在关切他,在和他玩笑。
如此近,如此远。
而在这信上文字之后,那老人似乎就看着他笑,然后转身走远了,摆了摆手,从容不迫。
慕容龙图。
走了!
李观一走出这屋子的时候,恍恍惚惚,可一抬头,见到这个小小院子里面,
却好生的挤,见得那边慕容秋水似乎在抚琴,旁边银发少女面无表情,但是身体稍稍有一点点僵硬地收回视线。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南宫无梦咳嗽一声,面对着墙壁仔细钻研上面的花纹。
这花纹,可真花纹,?
缝隙里谁塞的银票?!
李昭文倒是微笑洒脱,手掌背负身后,抓住衣摆,死死抓紧。
老司命在爬墙。
老玄龟被他坐在屁股下面。
薛霜涛安静看着李观一,慕容秋水按着琴弦,想要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