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砸出了一个大洞,附近的黑竹破碎成了碎絮。
他站在那里,咳出一口血,脸上却挂着迷人的笑容。
「好刀法,好刀法,可惜还不够。」孔雀笑着道。
他身上挂着破碎的彩羽,那些彩羽介于虚实之间,既像是真实的羽毛,又像是气劲生成。
而就是这些诡异的彩羽,挡住了段云一向无敌的七重春雨。
段云喘着粗气,握刀的手臂麻痹。
他本来连续作战,消耗不小,如今又接连催动破体剑气和七重春雨,不累才怪。
别人眼中段老魔没有病,甚至可以说只是小轻伤,在孔雀眼中却是致命的。
他美丽面庞上的彩羽还未消散,于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似人非人的鸟类,给人一种惊悚之感。
「本座赌你最多再施展一次这样的刀式,可本座能挡住的不止一次。」
孔雀很自信,仿佛能看穿段云的内心。
近乎所有人都认为,段老魔这次要败了。
败得彻底。
如果是单独的一对一,段老魔和孔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可段老魔先后血战雷公老母门长老和红楼仙子,消耗了许多力气不说,还暴露了底牌。
而孔雀一直在以逸待劳。
屠魔大会,屠魔大会,段老魔却要死在另一个魔头手里,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段云在走动,附近的黑竹在摇曳。
孔雀看似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段云却知道自己未到绝境。
这座坟山全是死气,他只要催动破体剑气,便可穿透这座坟山去向任何方向,甚至制造出无数洞窟迷惑人,喘过气后再反杀回来。
可他知道,即便喘过气,也不见得能杀掉孔雀。
这确实是他目前遇到过的,最强大和最棘手的敌人。
这时,孔雀已从坑洞里爬了出来,逼近了过来。
他身上妖异的羽毛摇曳,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本来想退到黑竹林深处,找寻新机会的段云忽然耳朵一动,握紧了刀柄,说道:「你赌我最多再使用一次这样的刀式,也许你猜对了。可如果我这一刀更强呢?」
孔雀顿住了脚步。
「转动!他娘的八重春雨转动啊!」
段云双臂肌肉鼓胀,额头青筋浮现,忽然大吼道!
树林里,忽然像是多出了一个段老魔在吼叫。
孔雀一时有些心惊,想要退。
而这时,段老魔已冲了过来。
段云拖刀而行,刀身上满是旋转的刀气。
「转动!」
「他娘的转动啊!」
明明只有一个段老魔,可山上的声音却像不止一个。
所有人都吓傻了!
弄不懂什麽状况。
哗的一声,刀气咆哮而出,旋转而过。
四周的黑竹和泥土转瞬变成了碎末,连风仿佛都被绞成了碎絮,可变成碎末的,不止这一个方向的黑竹和泥土。
孔雀的右后方也是!
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不是一个人!
两个段老魔?
段云的这一刀不是八重春雨,依旧是七重,可他知道这一刀的威力肯定不止七重。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这一刻,看着另一处滚动的春雨,段云本来杀伐得冰冷和狂暴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片温暖。
你以逸待劳,靠着群魔车轮战后强出头,想要老子的命,可老子也有朋友!
那如今就让你尝尝什麽叫做正义的夥伴!
孔雀见状,脸色突变,想要遁走,结果这时,一道疾影冷不丁袭来,封死了他的退路。
孔雀脑袋一晃,那道残影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躲开了。
可下一刻,残影在前方的墓碑上一撞。
轰的一声,墓碑被撞得炸裂瞬间,这残影竟裹挟着奇怪的劲力弹了回来,直袭孔雀面门。
孔雀抬手一挡,残影被他的劲力轰得破碎。
直至这时,他才看清,那是一块板砖。
阴险狂暴的板砖!
板砖未伤到孔雀,却拖慢了他的脚步。
下一刻,两道近乎同源的刀式化作春雨,分两个方向卷来,孔雀避无可避。
只一瞬间,天地变色,孔雀感受到一阵刺痛,美丽至极的身体变得一片模糊。
情况又叒叕急转直下!
嗜血观众们有的半截埋在土里,有的挂在树上,有的骑在墓碑上,有的骑在人身上,嘴巴张得老大,一时嗦不出话来。
太突然,太恐怖,太过瘾了!
只见孔雀脑袋一抬,发出了一声鸟鸣的厉啸,身上的彩羽陡然大盛,仿佛要飞天一般。
之后,他便被刀气卷中,真的飞天了!
夹击的两轮春雨爆发出了恐怖的声势,将孔雀包裹的瞬间,直冲云霄。
一时间,旋转的刀光如龙卷风一般,外溢的劲力皆割得人肌肤生疼。
那身处核心的孔雀呢?
啪啪啪啪!
孔雀身上厚实的彩羽变得黯淡,转瞬破碎,又疯狂生长,又破碎。
春雨无边,终有穷时。
只是这过程对于孔雀来说太过漫长。
当刀气消散之时,孔雀如一只破麻袋般摔在地上。
他身上彩羽早已消失,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段云大步走去,一把将其提起,抬手一记肘剑正中他腹部,以至于他整个身躯如虾一般弯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记玉剑指贯穿了他太阳穴。
段云放手,孔雀这时已完全站不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咚的一声跪在了段云面前。
没有人说话。
没有人敢说话。
孔雀浑身破碎,眼里满是不甘。
他一直静观其变,静静观摩了两轮车轮战,就是要捡便宜,就是要以全胜之态虐杀段老魔,把段老魔气死。
他本就是这麽喜欢折磨人和不折手段。
可最后,他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