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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烟花夜(1 / 3)

被姑侄俩说私房话打发出去的邢樾蹲在房檐下,小虎悄悄挪到他身边,问道:“你,你真的是邢将军?”

想起魏如霜交代过,小孩子喜欢脾气好说话柔的,邢樾笑得格外灿烂,柔声细语道:“是,你是如霜的弟弟,小虎?”

“是我。”小虎狐疑地点点头,相信又不是很确定,“可我听他们说邢将军不会笑啊……”

邢樾沉默,他又不是中了风面瘫,怎么还能不会笑了?

屋内姑侄俩悄悄话说的也不怎么愉快,魏红樱见到邢樾本人,宽肩长腿、相貌俊朗,越看越满意,直接推翻了魏如霜先前的打算。

魏如霜压低了声音反驳:“现在是对我还不错,可以后谁知道啊?把一生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事儿我做不来!”

“那你要干什么!我朝民风是开放了不少,可你看看有哪个官员家里的夫人整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

魏如霜闷声说:“所以我说先和离,况且我又不是做生意,我只是要开医馆治病救人。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又不是要学那则天皇帝荣登大宝。”

魏红樱气冲冲站起身,揪着魏如霜的耳朵,“荣登大宝?你怎么不去当神仙呢!我跟你说了,我不准!你就收起心思好好过日子,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几年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啊!”

生孩子三个字如同惊雷贯耳,魏如霜尚记得自己见过三次生孩子的场面,一个是姑母,看似平平安安生了下来,结果沉疴难消;一个是刘大娘,疼了一天一夜,哭天喊地生下来一个面色铁青的死婴;还有一个秋兰姐姐,嫁到村里第二年难产,夫家要保小。

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让她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魏如霜还想反驳,魏红樱不听她说,径直将其推了出去,唤邢樾进来问话。

“姑姑。”邢樾拱手行礼,端坐在小胡床上,高大的身子蜷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魏红樱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全然没了面对顶顶威名的三品武官的恐惧,“若若这个丫头性子顽劣了一点,但是懂事、识大体,若是你们二人有了意见相悖之处,你让着她些。”

魏红樱故意提起魏如霜的乳名,见邢樾神色如常,嘴角扬的更高了,连乳名都告诉人家了,还跟我说没什么感情,逢场作戏?小丫头片子还能蒙的过我?

魏红樱话一出,邢樾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搞明白,“小婿有事相求,恳请姑姑应允。”

“你还有何事?”

邢樾抬起头看向魏红樱,缓缓开口,“魏如霜是您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魏红樱长叹一声,再开口时眼角已经湿润,“不止十年了,水患最严重的那年,我跟她姑父去了亲戚家避难,洪水走后回来的路上捡着了若若。七八岁的女孩,瘦的还没有五岁的孩子大,脸上又是血又是泥。

后来我把她带了回去,可若若整日梦魇缠身,还患上了夜游症,也是因此受了伤,忘却了以往的记忆。我不知你是如何知晓此事,若若身世凄苦,我不想她再因此烦恼。”

“定不负所托。”五个字的承诺比起任何誓言都来的简单,对邢樾而言则是深深刻在心头、永远铭记的信条。

魏红樱还想留他们一会儿,但二人不敢停留太久,趁着魏府侍卫换班,邢樾带着魏如霜翻墙离去。

小虎被其矫健身姿迷得神魂不守,当即决定要弃文从武。魏如霜一锤砸向自家儿子的小脑袋瓜,“习武?你短胳膊短腿,胖成球了!”

……

魏府书房里,魏道元独坐桌前,面前放着的是本朝鼎鼎大名的画仙徐夫之的山水图,此画乃徐夫之登泰山有感而作,气势雄浑、大气磅礴,实在是千金难换。

魏道元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只因此画是襄王所赠。

当今陛下子嗣艰难,太子年幼懦弱,桓王有勇无谋,其余皇子还是奶娃娃,均难堪大任。而襄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陛下能从一位不受宠的皇子坐到至尊之位,少不了这位亲兄弟的帮助。

先帝在时大肆推行削藩,诸侯王无一不夹着尾巴做人。如今陛下沉迷求仙问道、疏于朝政,襄王私下屯兵已有不少传言,其狼子野心陛下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皇室秘辛他无从探查。

天下是赵家的天下,赵家的家事他一位外臣有何资格插手。

但要知道当今皇后是他的表妹,贵妃是他的亲女儿,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襄王凭什么觉得他开出的条件能打动自己?值得自己犯下如此大的风险?

襄王到底是何居心?

他三岁启蒙、五岁读书,十七岁不靠家族荫蔽中了进士,混迹官场二十余年官拜右相,“权术”二字是他会写字便认识的,于不惑之年头一回疲于应付官场的阴谋诡计,魏道元心力憔悴,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可他膝下无子,仅有的两个女儿,如岚身居后宫,如玉心性如稚子一般,他若是倒下,魏家的族人和诺大的家业会如洪水猛兽一般将他的女儿吞噬。

如玉招婿之事,要尽快提到台面上来了。

……

回府的马跑的飞快,有邢樾在前面挡着,魏如霜并没有吸到凉风,可毕竟到了二九天,袭来的寒气让人无处可躲,她双臂紧紧夹着身子,躲在邢樾身后。

头顶绽放的烟花一枚比一枚绚烂,若飞星、若萤蝶,身后百姓们的欢呼声一阵比一阵高,这仅仅是小年夜,若是到了上元节,汴梁的烟花更是举世瞩目,番邦诸国均会遣人入京朝拜,其盛况若是有缘得见,定不负此生。

亥时过半,街上行人依旧摩肩接踵,从扑旗子、哑杂剧的杂耍摊子前经过时,拥挤热闹的人群使得二人不得不下马缓行。

不远处的酒楼三楼的雅间里,轻纱后一乐妓怀抱琵琶轻拢慢捻,席间还有两位歌妓口中唱着秦淮小调,几位国子监学子放歌纵酒,好不痛快。

一人醉意上头,大着舌头说道:“前些日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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