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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一门忠烈(1 / 3)

距离元宵灯会尚有几日,赵嬷嬷已经开始让魏如霜重温宫中的规矩,叩首、行礼、称呼,反正日子还早,一样一样学,迟早会慢慢记起来。

“你都不知道赵嬷嬷有多凶,她连口水都不让我喝。”魏如霜躺在贵妃榻上,红梅给她揉着膝盖。

红梅低声笑着,却在赵嬷嬷进来时收住笑意,赵嬷嬷劝谏道:“夫人别怪老奴狠心,十五是宫宴,您要在文武百官和陛下面前,怎么能闹出此等笑话呢?”

魏如霜坐起身,不可置信道:“我是人啊,嬷嬷,这是人之常情,难道皇上皇后文武百官都不去茅房的吗?”

魏如霜的话听得赵嬷嬷一脸纠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外间的邢樾听到这句后,插话道:“上朝的时候很多大人害怕有此等人之常情,根本不敢用早膳,年纪大一些的根本扛不住,像是陈尚书、公孙侍郎都饿晕过。”

魏如霜撇着嘴还想抱怨,看见赵嬷嬷铁青的脸后打消了念头。

邢樾来到内室,挥手让赵嬷嬷等人出去,坐到魏如霜身旁,戳了戳她的膝盖,“不高兴?”

魏如霜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卷起裤腿,膝盖上点点青紫,“能高兴吗?天下是他赵家的天下,我们都是赵家的奴才,磕个头而已。”

邢樾轻笑着低下身子,纤长的手指轻揉着膝盖,“一开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一身反骨,难不成伏低做小的模样都是演给我看的?”

“伏低做小?我如今还不够伏低做小吗?我近几日磕头磕的脑子都懵了。”魏如霜瞪了他一眼,把大手从自己膝盖上挪开。

邢樾俯身靠近,贴着魏如霜的耳边,轻声说:“可我记得成婚当日,你口口声声说着奴家定会安心相夫教子呢?”

温热的气息让魏如霜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耳朵蹭过柔软的唇瓣,薄唇不依不饶地追着圆润的耳垂轻吮,“我还记得,有些人口口声声念着夫君,如今只喊一声将军,叫我好生心寒啊。”

带着笑意的声音勾得人心痒难耐,魏如霜偏过头,使劲推着身旁坚硬的胸膛,“别烦我。”

“再叫一声?”

臂膀越收越紧,将她狠狠箍在怀里,余下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一闹就闹到了将近申时才醒,魏如霜醒了之后只觉得酸软的膝盖更酸了,死活不肯接着练习跪拜大礼。

青荷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红枣水,喂她喝下后说:“将军半个时辰前去秦太尉府上了,晚膳让夫人您先用。还说……”

“嗯?”魏如霜抬眼看过去。

“还说让夫人在屋里歇着,莫要着凉,您月信应是这几天……”说完,青荷脑袋深深埋下,从脖子到耳尖染上一层绯红。

魏如霜牵起青荷的手,安慰道:“女子的月信也是人之常情,跟吃饭睡觉上茅房是同样的道理,何来羞耻一说?”

青荷犹豫了半天,难为情地开口,“可我娘说了,月……信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魏如霜:“你有,我有,你娘也有,赵嬷嬷也有,谁都有的东西,你为何不能让别人知道?好了,莫要紧张,喊赵嬷嬷和红梅来,我们打叶子牌。”

魏如霜知道自己三言两语无法劝说青荷改变想法,可若是因为改变不了便不做,更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晃晃脑袋找回思绪,打叶子牌绝不能分心。

……

从肃州回京后,这是邢樾第二次来到秦太尉府上,秦太尉歇晌未醒,接待他的是太尉次子秦宏。

邢樾刚到宣武军中,带兵的将军便是秦宏,他能短短几年执掌宣武军,不光靠着不要命的狠劲,也有秦太尉念其对秦宏的救命之恩。

若让邢樾自己讲,他则认为若不是秦宏伤了腿,自己绝没有机会代替秦宏成为宣武军的统帅。

自打秦宏负伤回京后,这是他们二人头一回见。

秦宏由小厮推到花厅,脸色略显苍白,轻咳了两声后说道:“逸承见谅,父亲这些年一直难以入睡,我存了私心,特意没叫他,让他今日能多睡一会。”

为了方便秦宏出入,太尉府所有的门槛都被拆了,即便如此,邢樾审视着秦宏的脸色,曾经名满天下的将门虎子秦二公子,如今弓着身子缩在轮椅中,绝不是愿意出门的人。

邢樾喉头发涩,“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请将军莫要打扰太尉休息。”

“逸承还是叫我子瞻吧,我如今还算什么将军呢?咳咳。”猛烈的咳嗽使得秦宏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血色,秦宏扯出一个并不怎么愉悦的笑,解释道:“天冷之后容易犯咳疾,平日里无碍。”

邢樾红着眼,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拱手道:“是末将去的不够及时,没能及时营救将军。”

小厮推着秦宏向前,秦宏扶了一把邢樾让他起身,“逸承此举实在是往我心窝里戳刀子,若不是逸承,我如今怕是要在地下同哥哥作伴了。”

“将军……子瞻不可!”邢樾劝道,“眼下还在年关,怎可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许久不见,逸承怎么信起鬼神之说了。”秦宏边笑边咳,眼泪都出来了,“我记得逸承第一次率军偷袭敌军粮仓,途经一处埋骨地,夜间呼啸的风声吓得战马不敢前行,逸承当时是怎么做的?你居然让人一把火烧了,气得缩在军营中的夷人全杀了出来。”

邢樾俊脸一红,“末将所做确有不妥。”

“有何不妥?”秦太尉从外面进来,肩头落了几片雪。

秦宏:“父亲。”

邢樾颔首道:“太尉。”

秦太尉坐到主位的太师椅上,问道:“在聊什么?”

秦宏:“方才与逸承聊起在肃州军中的时光。”

“为父许久未听见宏儿如此爽朗的笑声了,老夫还要多谢逸承今日前来。”秦太尉言辞恳切,父母挂念子女之心日月可鉴。

邢樾推辞,“末将愧不敢当,若无太尉、二公子栽培,末将如今还是青州绿林中人。”

“胡闹!”秦太尉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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