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好些没?”
萧榕儿笑了笑,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凤体违和,想让流萤去为娘娘医治凤体吗?她的手伤尚未痊愈,恐怕……”
公孙炎明淡道:“只是把把脉而已。”
萧榕儿温柔地说道:“好啊,我去和流萤说,明日我陪她入宫。”
“不必了。”
公孙炎明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萧榕儿深呼吸,平静地修剪着桌上的花枝,一剪子一个。
夜半。
孟芊芊刚换上夜行衣,一拉开房门,被燕娘子堵了个正着。
孟芊芊眨眨眼:“师父好。”
燕娘子哼了哼:“我看你在千机阁过得很自在啊。”
“我……睡不着,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用得着穿成这样?”
“我这不是怕被人误会了,给师父您添麻烦吗?”
寄人篱下,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燕娘子淡道:“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孟芊芊装傻:“什么也没做呀,我成日里不是在晒药就是在熬药,檀儿偶尔过来陪陪我,没了。”
燕娘子冷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们两个,你再不老实交代,明日你男人在皇宫出了事,我可不管了。”
“师父,请上座!”
孟芊芊无比狗腿地搀着燕娘子,把人请到了主位上,拉下蒙面的布,给燕娘子倒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地递到对方手上:“师父,请喝茶!”
燕娘子喝了一口茶。
孟芊芊又拿起扇子,为她扇风。
三月底的夜风微凉,燕娘子却微微出着汗,看得出她是急着赶过来的。
孟芊芊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当年燕娘子与商家的恩怨是真,燕娘子而今对她的庇佑也不假。
她不知燕娘子是在赎罪,亦或是别的缘故。
至少暂时她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
燕娘子正色道:“你先和我说说,你们又捅什么篓子了?”
孟芊芊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大篓子,就是让子午先生去找陛下撒了谎,说陆沅才是真麒麟,陆骐是假的。”
这件事在宫里不是秘密,甚至在坊间也有了一丝传闻,只不过燕娘子忙于千机阁的庶务,暂时没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燕娘子目瞪口呆:“这还不叫捅了大篓子?”
孟芊芊挑眉道:“陆沅是梁帝的亲孙子,如果真有麒麟,为何不能是陆沅?”
燕娘子摇摇头:“你不了解阁主,如果真的是陆沅,那么这些年千机阁不会对陆沅不管不问,不会任由陆沅被荀相国磋磨。”
“那万一是公孙炎明算错卦象呢?又万一是荀相国从中作梗,隐瞒了陆沅的皇孙身份呢?”
荀相国不老实,他和千机阁的交易是与虎谋皮,他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孟芊芊更相信荀相国对千机阁是有所保留的。
燕娘子叹道:“算错卦象?你可知公孙炎明师承何处?”
孟芊芊道:“巫山咯。”
燕娘子惊讶:“你知道?”
孟芊芊摊手:“也是才从子午先生嘴里撬出来的。”
老头儿嘴真严!
燕娘子道:“当年老阁主在巫山拜师,他没学出个名堂,而公孙炎明仅仅是看了他从巫山带回来的手札,便深谙了观星之术。公孙炎明的天赋连神女都夸赞过的,你可知——”
她欲言又止。
孟芊芊不以为意:“他有天赋,可惜没用在正道上,我只相信,邪不压正!”
“你还是太年轻。”
燕娘子摇了摇头,“阁主明日会带公孙流萤入宫,为陆沅把脉,如果让公孙流萤查出他身上的寒症,他是陆沅的事就藏不住了。我知道寒症是可以痊愈的,但重点不在陆沅痊愈与否。”
孟芊芊点了点头:“而在于公孙流萤只需一句话,便能让陆沅‘患过’寒症。”
燕娘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流萤是天命之女,没人会质疑她的医术,更没人会怀疑她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去和陆沅通个气,再和他商议一下对策。”
孟芊芊深深地看了燕娘子一眼:“多谢师父。”
燕娘子喝了一口茶:“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孟芊芊戴上面纱,翻墙出了院子。
燕娘子望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喃喃道:“师姐,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她已经被夺走了一次命格,让她和自己的命格相遇,究竟是福是祸?师姐,你告诉我……”
孟芊芊以最快的速度在夜色中穿梭。
得益于猎鹰与商无忧的帮助,她对千机阁的地形已异常熟悉。
她轻车熟路地绕过重重把守。
就在她即将穿过小花园的一霎,蓦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流萤,你还不去歇息?”
是阁主夫人,萧榕儿。
孟芊芊将身形隐匿在了大树之后。
“娘,我想练会儿武功。”
“你已经很努力了,不用再练了。”
“可是我的手……”
“不是说了吗?你是因为太紧张大婚,女儿家嫁人都这样。”
孟芊芊暗暗皱眉。
公孙流萤的手竟然还没痊愈。
“娘,这次不一样,我……我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孟芊芊听着公孙流萤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悄悄地往旁侧挪了挪,拨开枝叶,看到了公孙流萤的身影。
她衣衫单薄,比之前清瘦了不少。
她的情况似乎不大妙。
“你多心了。”萧榕儿拉过她的手,“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你要入宫的。”
公孙流萤蹙眉:“我不想入宫。”
萧榕儿轻声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有人要打郡王的主意,这是你爹的意思。”
公孙流萤清高地说道:“我是天命之女,我的丈夫是护国麒麟,如果他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