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思绪一转，安东尼沉下心，仔细思考。
回纹是一种中华传统纹路，有着悠久的历史。它主要由横竖短线折绕组成，线条规整、硬朗，构成一个个封闭的回环状。
同样是与“西幻世界”矛盾的产物。
如果自己见过回纹，应该会有极其深刻的印象才对。
“大人。”门外传来加斯克尔的声音。
“怎么？”安东尼收敛思绪，“进来吧。”
加斯克尔从门外探出毛茸茸的头。紧接着是一大捧新鲜的花束。
洋牡丹、郁金香、银莲花……堆叠出缤纷的色彩。带着春日的气息向安东尼猛扑过来。
“我替芙蒂把鲜花送来。”加斯克尔解释。
事实上，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发呆。捧着花路过的芙蒂突然搭话。
对方似乎鼓起很大勇气，犹犹豫豫开口，
“你喜欢安东尼大人，对吧？唔，请不要误会。大人最近决定和皇太子殿下一同参加狩猎大会。”
“那家伙宁愿把牛奶倒进河里，也不愿施舍给疮窟人……”她双手握拳，“所以我支持你。”
她将花束塞进加斯克尔怀里，“送进去吧，是大人要的。还有，大人看似很严肃、冷漠，但是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芙蒂眨眨眼，“他很吃装可怜这一招。”
同事虽然黑糊糊的，但同事真是个好人。
加斯克尔将花束仔细装进棱蛇花瓶中。
“把紫色分散开一些，会不会更协调？”站到加斯克尔身侧，安东尼略微调整花朵的顺序。
他不懂插花，加斯克尔看上去更不会。随便糊弄也没人知道。
加斯克尔停下动作。
安静的时候，他像一片冰原，蓝色的眼睛是冰原上波澜不惊的湖。与他对视时，仿佛会溺毙其中。
他侧过头，盯着花朵，轻轻地回答，“嗯，大人弄的，自然都是好的。可惜我看不见。”
视线中的花朵一片黑白。只有安东尼，一如既往的美丽。
光鲜、漂亮、令人心神荡漾。
加斯克尔重复：“大人，我看不见颜色。”想把你永远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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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看不见？看不见！
安东尼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
加斯克尔的回答盘旋在脑海。
这对吗？
安东尼回忆着拿到的皇室档案，的确没有色彩检查。加斯克尔不说，他也没有问。
难怪之前都是芙蒂来送花，让加斯克尔挑出行的着装，他每次也都是选黑色。加斯克尔为自己准备的彩色磷蝶，一定花了很多时间……
安东尼觉得鼻子发酸，又心痛又愧疚。
他今晚睡到一半，都得坐起来给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会特意为npc设计这类设定？
“抱歉，我不知道。我……”
加斯克尔一点也不难过，弯着眼笑，“没关系呀。安东尼大人知道我看不见颜色，会把我扔掉吗？”
“当然不会！”安东尼回答。
“如果……有一天大人结婚，也不会丢下加斯克尔吗？”他摆弄着花朵，故意不去看安东尼。长长的睫毛垂下，忧郁又惆怅。
安东尼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刻给了加斯克尔一个拥抱，“我不结婚。你当然得一直待在我身边。”
蓝眼睛的小狗红了脸，吭哧吭哧开口，“可是，您买了那么多北地的书……”
安东尼松开手，掰过加斯克尔的脸，强行对视。
他哭笑不得，“因为那些书？因为这个棱蛇花瓶？”
小狗不说话。
小狗可怜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