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还是让对方来的。
毕竟他没有钱。
昨天一天他都没怎么吃饭,此时早就已经饿了。
酒店送餐很快。年轻的身体食欲也很好,格里沙吃得优雅但是却也不慢,很快就已经将面前清盘了。
蛋糕倒是只吃了一块就觉得腻了。
原来之前曾经那样渴望的东西,当真的吃到嘴里的时候只也不过如此。
“你不吃吗?昨晚应该也没好好吃饭吧?”
假惺惺地将并那块不好吃的蛋糕推到对方面前,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咬了一口。
“算了。”
他良心发现,将那甜度超标的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这个不好吃,别为难自己了。”
“你都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怎么能随便丢掉。”
少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格里沙上一辈子人长得漂亮,但是瞳色却是沉沉的乌黑色,唇色也偏暗。
不笑的时候就有一点森森鬼气,看起来像是个鬼娃娃。
格里沙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小孩现在心里在纠结什么,拉过人来敷衍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哄他。
“听话,以后送你更好吃的蛋糕,嗯?”
少年格里沙脸微微红了,雪白的耳侧骤然飞上一层薄粉。
格里沙看了一眼,顺便将最后一勺子香草冰淇淋塞进嘴里,咬着勺子心想怪不得上辈子白盛忻后来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攻?
吃饱了后格里沙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了力气,重新洗漱后就将人拉上了床。
“闭眼。”
要老婆是嘛,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灯被关上了,他搂住人的后颈,轻轻靠过去,两人的鼻息相纠缠,唇瓣慢慢贴在一起。
他舔着那道细细的柔软唇缝,在人后颈上面捏了一把,舌尖顺利地钻了进去。
栀子花味道的牙膏,含着一点青涩的甜。
还没来得及纠缠就被人咬了一口,身子被人推开,黑暗中那人的声音颤颤地发着抖。
“你,你你你做什么?!”
格里沙扬了扬眉,心想怎么脑子缺根筋似的才反应过来。
就光是你这安全意识,如果不是我,早不知道被人吃干抹净多少次了。
“您还看不出来吗,先生?”
他起了坏心眼,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带着微喘的气音。
“我是您的专属愿望小精灵,来帮您实现愿望了。”
他膝行着到那女人身边,在对方的允许下,隔着一方蚕丝手帕搭脉。
即使到了如此压抑危险的境地,郎善彦也没有丢掉自己的医者本能,他判断出太后正在发热,听她的咳嗽声,肺部恐怕有炎症,且有目皮挚动、面部微抽的症状,这说明大脑内也有病症。
他正要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就听到太后沉厚苍老的声音。
“你可知,哀家问他,药是从何处来的时候,他花了多久时间才回答哀家的么?”
郎善彦深深低头:“草民不知。”
太后低低笑出声来,随后又咳了几声:“他啊,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把什么都说了,你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小刘子卖的你吧?哈,他两头下注,早就拖下去斩了,来不及卖你。”
“郎善彦,好好治,哀家不会少你的荣华富贵。”
郎善彦闭上眼睛:“是。”
这一刻,郎善彦心中涌出哀意,知道此生与挚爱秦简再无重逢之日。
因为老佛爷的病不难治,可她的衰老也不能逆转,他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她已衰竭的生机,她今年是必死的。
对不起啊,寅寅,到了这生死关头,阿玛最先想起来的人,最想见的人,是你妈妈,你可别怪阿玛偏心,在阿玛心里,你们都比阿玛的命重要。
第 38 章 三舅
霜降那日,郎追没能等到郎善彦,却等到了二叔郎善贤。
这青年见了秦简,双膝落地,低着头哀声叫道:“大嫂!”
秦简就知道出事了,她单手将人拽起:“进来说话,寅寅,给你二叔倒茶。”
郎追泡了壶茉莉花送过去,才靠近,就听到郎善贤低沉道:“大哥如今被困在宫里为老佛爷看病,我跟着郎世才进去,想方设法和他说了句话,他说,恐怕是出不来了,让我通知你快走。”
“大嫂,郎世才惦记着你们家的细料和秘方,如今钮祜禄还在吵,但他们最早后日就到,他们都是坏人,皇爷身边有药这事,就是郎世才把脉后发现不对,找人漏出去的,他想要皇爷死,这样锦王府的阿哥才有希望上位,你快带着寅寅走吧,被他们抓住就糟了。”秦追原本从不信神佛。
那些虚无缥缈的高高在上的神像,全身金光灿灿化身相,波光粼粼玛瑙珠眼里,又怎么见得人间的悲欢疾苦?
他只隐约记得,他父亲很喜欢捐功德,修寺庙。
灵都最奢华的那座寺庙门口的牌子上光光正正写着捐赠处,寺上每一块的瓦片上面都刻着捐赠者的名字。
三千元一块,童叟无欺。
他母亲在精神不好后,他父亲就越发喜欢向着寺庙里面捐钱了,用的还都是给家妻祈福的名义。
连续捐了有两三年的样子,他父亲出轨时拍的亲密照片就被甩到了母亲的脸上,母亲看了后疯病更加严重,对待年幼的自己也更加苛责,最后终于是进了精神疗养院。
父亲在那一年又给寺庙捐了一大笔钱,光是他一个人向着里面砸的钱,就为庙里修了一座金灿灿的新大殿。
因着他的父亲,他总是疑心在神佛面前一掷千金的人,是内心有愧,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要花钱来买心安。
庙门里面的铜臭味太重,他向来不喜欢。
结果他就重生了。
好嘛,这下不得不信了。
然而,然而……
他究竟为什么会重生到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