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没有消散,反倒是有种悠然自得的味儿,不管暇走到哪儿他都跟到哪儿。
猝然跟暇对视,似有微妙的气息涌动。
弹幕早就被暇的操作给搞蒙了,从节目开拍就没明白过他到底想干嘛。
【不是,现在暇到底要干什么?】
【千里跋涉过来过来找秦追,难道就是为了不给他好脸色看?】
【对啊!但问题是他又铺床又收拾瓜棚的。】
【看他那效率的劲儿,我他妈差点都要原谅他的臭脸。】
【不不不!我觉得你们不够了解暇,说不定他这样做得目的就是为了对抗节目组,主打的就是我行我素!在你以为他要臭脸的时候突然暧昧,在你以为他暧昧的时候突然臭脸,其实我们都被他耍了!】
【靠!我突然觉得好有道理,暇确实从来不惯着我们粉丝。】
【好你个暇!上恋综也玩我们是吧!】
【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上这种节目!】
直播间里面瞬间沸腾,开始疯狂声讨暇的罪行。
他本来就前科累累,自从出道以来积累的那些血雨腥风,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反常而洗白。
瞬间“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恋爱”、“这么大个漂亮老婆难道真的对你没有半点吸引力吗”、“我真的恨你是块木头”疯狂刷屏。
甚至都还有人大胆暴言,说不定他来参加节目都是跟人签了什么对赌协议,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喜欢秦追,没看到刚才秦追靠近点都被他推开……
秦追福至心灵想要说点什么。
谁知话还没有开口,暇突然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兜头就罩在他的身上,滚烫地、夹杂着荷尔蒙的体温瞬间席卷全身,竟是带来敏感发麻的错觉。
秦追懵懵地拽住衣领,下意识往怀里面拉紧了点,“我……”
悸动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导致他所有的措辞也都给忘记了,湿润的眼底浮现出暖色,好似最后一丝流火全都融进他的瞳仁。
“穿好。”暇的声音冷得像是与寻常无异,“天快黑了。”
说完忽地又道,“我去弄点驱蚊草,你要是怕黑就在这里等我。”
秦追缩在他怀里,心想,靠着这么个大热源,能感冒才怪呢。
知惠又在嚷:“我想听故事。”
秦追和格里沙对视一眼,秦追肚子里的故事已经被知惠掏得差不多了,格里沙侧躺着:“我讲一段《战争与和平》吧。”
知惠:“我要听你用俄语讲。”
格里沙拍着秦追的被子,十分自然地进入哄孩子模式:“行。”
秦追:……这孩子以后一定能做个好爸爸。
冰冷的、阴暗的北国旅馆中,窗户开了一隙,只有一个小火炉,升腾的热意烘烤着挂得高高的衣物,俊美的银发少年用低沉的语气讲述着托尔斯泰的故事,他的胸膛很温暖,随着发声,在相贴处传来轻轻的震动。
秦追渐渐睡了过去。
第 155 章 梦蛇(一更)
格里沙的梦境总是很甜美,他是个心大的小熊,加上随着成长而增长的饭量,近两年他的梦里以吃为主线,以高加索为背景,以手风琴和酒馆里喧闹的合唱为bgm。
每天做完好梦醒来,小熊都觉得疲惫尽消,心胸舒畅,又能开启精神满满的一天。
知惠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儿,不过她没格里沙那种晚上睡足六小时就精力充沛的天赋,在她还在惦记紫苏叶包烤肉的滋味时,格里沙已经起床,给秦追、知惠掖好被子,下楼去厨房制作早餐。
秦追被格里沙推醒时发出含糊的撒娇:“师父,再让我睡一下啦。”
格里沙严肃道:“寅寅,已经七点了,我们是八点的火车啊。”
一句话唤醒沉睡的老虎。
国。
作为国最大、常常被误认为首都的城市,这儿的一切都是繁华且热闹的。
哪怕是入了夜,底下也是灯火通明,如同人间星火一般闪耀,也迷人眼。
秦追靠着露天阳台的栏杆,手里夹着点燃后就没吸过的烟,无声地呼出了口气。
不远处的好友你撞我我撞你,低声在问对方。
“怎么了这是?”
“你没听秦家的事么?二爷家的那个丫头,要政治联姻了。”
“那个啊?订了谁?”
“一个丧偶三年有一子是的。”
华瑭叹气:“就是做新科技起家的那个柳总。”
另一个好友瞪大了眼睛:“那可五十来岁了”
华瑭幽幽:“所以就指着他妹妹过去生个继承家业呢。”
“你们可以再大声点。”
秦追偏头瞥了华瑭一眼,垂过眉毛的刘海微微有些刺眼,也显得他整个人有几分阴郁,尤其他的嗓音沙哑,配上在光下反光了的黑框眼镜,看着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杀人了:“反正我不是,什么都听不见。”
华瑭噤声。
不是,是秦追最大的痛。
因为这个,他被家族流放到了国外,远离权力中心;也因为这个,他的妹妹要被送入虎口,他却毫无办法。
秦追掐灭了手里的烟。
他当初要是争取一下
不,他根本争取不了。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从确认他是个开始,他就被宣布淘汰了。
华瑭又凑过来:“秦哥,其实你那个妹妹,也不是你亲生妹妹,只是你堂妹,你们关系也一般,平时都不联系,她爸妈都不替她急,你急什么?”
秦追跟秦家人没什么太多感情,事实上在这个社会,他们这个阶级的家族的人,跟家里的感情都不深厚,尤甚。
因为注定会被家族放弃。
但
“她不一样。”
秦追端起一杯酒,闷了口:“她帮过我两次,也是家里唯一会问我近况的…我欠她。”
华瑭能懂,但他觉得棘手。
秦追这个性格涉及他所在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