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些口是心非的话谁也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是还没能释怀,还想追,那就把这幅臭脸收起来。”周霭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单采间,平静地道,“追他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暇面无表情片刻,“他不会喜欢我的。”
“可是你接这档节目,不就是希望他还喜欢你吗?”周霭实在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没信心?就因为你抛弃过你?”
“他那时候就没有喜欢我——”暇只说了半句。
他的下颌线倏然绷紧,像是在隐忍什么极其压抑难耐的酸涩,胸膛深深的起伏着。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完全表露出自己来,所有肮脏的、疯狂的东西都隔着道屏幕,展现在秦追面前的只有沉默听话,他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
可即便是这么乖了,最后还是会被他厌弃,甚至连名字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更别提现在真实的,浑身都是恶劣难驯的自己。
甚至他都能猜到,这次单采都会问些什么问题。
比如见完嘉宾以后,理想型会是谁,会跟怎样的人交往等等。
但是不管是怎样的答案,应当都不会出现自己。
……
秦追的鸡肉条只吃了两口,没来得及吃完就放在旁边桌上了。
“不着急。”董镜坐在摄像机的后面,对他无尽耐心包容,“吃完再录也可以。”
“暇还在外面等。”秦追摇摇头,“我得录完他才能录吧。”
董镜顿了顿,没想明白他怎么就看上暇了。
从第一次采访的偶遇开始,董镜就觉得他对暇的态度很特别,后面当秦追抽到最远的地点,董镜惊得差点当场站起来,觉得简直就是天助节目!
甚至她都做好了两手准备,不管是学长还是暇谁去接他,都绝对能够剪出非常具有宿命感的感情线!
可谁知道最后那么出人意料,两人相处的每帧都能够爆出话题度,简直就是暧昧本昧,看得董镜差点都要嗑他们俩了。
此时听到这里,董镜的心情愈发复杂,“……那准备好我们就开始。”
采访问题其实没有那么死板,董镜的风格更是单刀直入,“今早回来的时候,应当已经跟嘉宾全都接触过了吧?整体感觉如何?”
“都挺好的。”秦追笑了笑,示意她去看鸡肉条,“走的时候学长在做午餐,其他人在打下手,苏秋枫特地提醒我们先吃点垫垫。”
这话让室内陡然死寂。
秦追聪明得有点太过分了。
通常而言谁递来的东西,接受者都会觉得功劳是他的,苏秋枫特地给他们送鸡肉条,换做普通嘉宾说不定就会很感激他、对他很有好感。
但是秦追的脑子理智清晰,一眼过去无声地将室内所有嘉宾的动静观察清楚,甚至职责分明,到底是谁做了什么在他这里都无所遁形。
“你会对他们产生心动吗?”董镜深深吸了口气。
“时间有点太短了吧。”秦追歪了歪脑袋。
董镜迅速追问,“那对暇呢?”
“他——”秦追顿住,似是觉得自己不能回答得太快,最终却还是轻笑起来,“他总是让我心跳很快。”
小熊本就不是一个擅长用言语将心意以天花乱坠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孩子,而他对家人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健康。
阿尔乔姆站在海风中,掏出一根烟叼着,点燃,看着船只渐行渐远。
彼得站在他身后:“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征程,我第一次离开家乡也是这样,趴在车头依依不舍,但马车还是带我到了一座陌生城市。”
阿尔乔姆低头一笑:“我现在只是欣慰,我们家的小孩长这么大了,不知道再过二十年,我们的理想国是否会出现。”
彼得从他那儿拿了根烟:“到时候我们应该都战死了吧,我们负责战斗和牺牲,建设未来的任务只能交给年轻人了。”
第 164 章 头槌
海狮号是一艘民用货船,但在欧战开启后,朱利安船长就带着他的伙计们从瑞典购置战争物资转卖到俄国国内。
这当然是各方都默许的,中立国要靠这些生意赚钱,交战国则需要物资才能杀死更多的敌人。
而在前往瑞典的途中,他们会先在赫尔辛基出掉一批货物,补充资源。
在后世,赫尔辛基是芬兰首都,但这会儿芬兰还是沙俄的一部分,不过内部已经在闹独立了,只是沙皇没答应。
凌晨五点,浪奔,浪涌,三道黑影飕飕出现在甲板上。
海风的咸涩冲刷着夜晚,正是一个适合杀人放火的良辰吉时。
此时接近日落。
董镜喜欢在日落时分捕捉镜头,觉得这样拍出来的画面极具美,再加上河边本来就风景秀丽,就连宣传片的空镜头他们都想好用哪帧了。
暇站在河边,周围是大片的蒲苇。
风吹动的时候蒲苇也都纷纷摇摆,与他完美挺拔的身形构成绝丽的画面,唯独锋利的侧脸被流火晕染着,漆黑的眼底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
秦追跑到他的面前,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喘得厉害。
他用手压住自己的胸腔位置,眉眼灼热又亮晶晶,抬头展露笑容,“暇,我是秦追。”
在被叫到名字的刹那,暇的瞳仁震颤了下,紧盯着他的脸,没有任何导演组成员的那种欣赏或者是冲击,更像是在竭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
可复杂的念头都还没有彻底爆发,紧接着秦追便踏前一步,湿润的眼眸笑意吟吟望着他,“我听说你要参加《美妙心动》的消息了,今天你也是来单采的吗?”
距离很近,但是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此时秦追的模样,跟他过往所见到的截然不同,对待他的态度温暖又陌生,竟是让暇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出自什么目的接近自己。
暇盯着他不说话,秦追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可能这样说有点唐突,可我确实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