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按下了七楼的电梯,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以后就不用藏着了啊。
他低头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看着手里的平光镜,忽然还有些不习惯。
庸庸碌碌了七年,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在国外混沌过日了,没想到不仅遇上了转折点,还抓住了转折点。
所以他才说无论怎么样,他都谢谢许谌舟。
当然,他也很感谢格里沙的。
秦追攥着手里的平光镜,走进了理发店。
这个点理发店下班了一小部分人,在看见他时,也是愣了下。
秦追注意到有一个人瞪大了眼睛,有几分惊异地看着他,就在说明自己的要求后,又问了上前服务他的理发师一句:“你能帮我问一下你们店里的那个,我身上的信息素散发着什么信号么?”
他猜到了格里沙会在他身上打上记号,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丘戢和许谌舟都是他身边的人,问他们好像不太好。
理发师说可以,去问了一下后,又带着羡慕的神态回来:“是你的朋友怕你被其他欺负留下的吗?我们店里的说他的等级肯定很强大,你们关系也肯定很好。”
他说:“你身上的信息素散发的信息是‘谁敢欺负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追杀’。”
秦追:“?”
这真的是格里沙留下的吗?
好幼稚。
但是
秦追勾起唇,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
他将手握成拳头,低低笑着:“好像还是没有变。”
格里沙似乎还是那个抓着他跟个疯子一样说着幼稚又不切实际的话的神经病。
越是高等级的,易感期就越恐怖。超S级的,从古至今都寥寥无几,但他们周围总会有陪伴。如果格里沙,真的连的信息素都没有接受过他这么多年,全靠抑制剂过来的吗?
抑制剂,对他这个级别的,有用吗?
秦追是知道的,越是高等级的,抑制剂能起到的效果就越低。
秦追跟着格里沙上了室内电梯,他瞥了眼格里沙攥紧成拳的手,看他手背上的青筋还有小臂上的肌肉都绷得很明显了,于是更加沉默了。
他没有遇上过一个对他如此有谷欠望,他当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秦追沉默到格里沙带着他还是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嗓音只是有些喑哑,但语气乍一听还是没什么问题:“你先放好东西,回头我把我的东西收拾出去。”
秦追没有说不好,只默默把行李箱推了进去,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桌上。
屋内收拾得很干净,但不像是家政收拾过。
也很正常,像格里沙这样的,大概率是不喜欢别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地的,能踏入的
秦追抬眼,看着眉眼有几分压抑的格里沙。
格里沙注意到他的视线,低眸和他对上目光,因为还在努力克制自己疯了似的在秦追身边织网的信息素,所以难免有几分冷郁。
但在这背后,有更多晦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追到底还是开口:“二哥,你没接受过的信息素吗?”
格里沙:“”
他似乎是扯了下嘴角,又好像没有,反正他直白地告诉秦追:“阿追,我说过的,我只认定你一个。”
秦追的手攥紧成拳。
他很难说明自己这一刻究竟是什么心情,但他伸出手,很轻地碰了一下格里沙的手背。
说真的,秦追只是感觉到自己碰到了,别的什么都没有,他就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被格里沙攥住了手。
秦追一顿,没有挣扎出来。
格里沙抓他的手用的力不小,他当然有感觉到疼,但还好,属于那种可以无所谓的范围。
而且比起疼,秦追最先感觉到的是烫。
格里沙的体温是真的很高。
尤其在安静了会儿后,格里沙又松了松力。
他垂眼盯着低着头不看他的秦追,忍耐到了极致,喉结滚过后,呼出口滚烫的浊气,才哑着嗓子开口:“阿追。”
一声低喃,宛若恶魔低语,还带着些许蛊惑。
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好和坏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是因为秦追不会知道他已经丑陋又卑劣地本能在用信息素去试图引诱他,勾着他堕落,他要是是个,甚至是个,都能被他勾得头晕目眩掉进陷阱里,任他采撷;坏,也是因为秦追感觉不到,就无法被他诱惑,超S级的的信息素在这一刻竟然起不到一点作用。
但,秦追会被格里沙喊他的方式弄得耳热,神经就好像鱿鱼须,被烫得蜷缩。
秦追的声音很低:“你如果…想牵手,或者抱,是可以的。”
他可以努力洗脑自己就当作兄弟朋友间的拉拉手、拥抱,然后慢慢去接受。
可他忘了一件事,对于来说,最重要的除了这些接触,还有味道。
所以被放纵甚至是被“好好”对待了的格里沙,抓着他的手,克制着将秦追拉近了两步,微微弯下了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那…我想闻你呢?”
秦追:“?”
什么?
的脑子有一瞬间是宕机的。
秦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我没有信息素。”
格里沙当然知道他没有信息素,甚至他此时十分烦躁自己有信息素,导致秦追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恐怕不贴着他的皮肤就闻不到秦追身上的味道。
这点躁郁终究是导致格里沙失态,彻底低下头,鼻尖贴上了秦追的耳鬓,深深地嗅了一口,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像一个将要吃人的怪物呢喃了句:“但是你很香。”
他渴望的,他在每一次易感期都在不断寻找的味道,他
格里沙抬起另一只手,扣住了秦追的后脑勺。
格里沙说:“知惠,借我你的视觉瞄准一下五十米外那栋房子的顶楼的人。”
知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