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闻不到信息素,但他能够感觉到的气息变化,“本能”地感觉不好,也后撤了一小步,试图靠和格里沙在拉开点距离,逃出他阴影的笼罩范围,以此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同时他也是语速快了半拍去解释:“我研究过的行为,选修过的行为学,而且…我看过小说。”
小说里,都喜欢这样逗弄自己的。所以每每看到这样的情节时,秦追就能明白,为什么和在一起这种事在多数人眼里看来是极其小众的性向。
从生理上来说,没有办法提供信息素给调和,久而久之,会得各种各样生理或心理上的病;从情趣上来说,比起,简直像不可雕的朽木,实在无趣。
要他自己,如果他是个,他也想找。
秦追觉得自己说得很明白了,格里沙应该能收了这嚇人的架势。
然而一挑眉,又往前了一大步,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压缩,也导致秦追无意识地抵在了门上。
即便是个,也能够感觉到好坏。
他感觉得到格里沙现在“不稳定”,也猜得到他的信息素可能有些失控了,因为他有点腿软。
而罪魁祸首低着头,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什么小说?”
秦追愣了下:“”
他还以为格里沙会反复追问强调他是否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书上说的,都是这样。
“很多本…”秦追回道:“你一时间要问我名字,我也说不上来。”
格里沙说好,又漫不经心道:“回头把单子列给我,好吗?”
秦追:“?”
你们,的掌控欲,到这种地步了吗?
书上说得还是保守了。
秦追默了默,不理解,但尊重:“好。”
列个书单而已,又不是让他念那些羞耻台词。
格里沙望着秦追,无声地舔了下唇,身上散发的险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浓郁,有点失控的信息素除了浓烈的酒味,还酝酿出了丝丝像是用果酱调过色所以暧昧的微弱甜腻。
格里沙动了动。
秦追注意到他抬手了,但他没有躲。
于是格里沙很小心地触碰到秦追的脸。
他的指尖很烫,大概真的是因为烈酒信息素的影响,所以才会那么滚烫。
点上来时,那点炽热的温度,加上格里沙的动作太轻,所以有点痒,秦追到底还是没忍住偏了下头。
但没有像书上那样,因为他的躲避反而失控直接摁住他,而是缓缓垂下了手。
秦追抬头看去时,格里沙已经转身,让他看不见脸,但微哑的嗓音多少还是暴露出来了他现在状态不算好:“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秦追微微顿了顿,才跟上格里沙。
秦追不懂。
可以就可以吧。
格里沙生什么气。
他只是想告诉格里沙没有必要把他当成对待,他活得没有那么精细,也没有那么娇嫩。
——非贬义,而是天生就要比脆弱许多,就算是有后天通过训练强大起来的,他们身体本质还是不会变的。譬如比怕疼、皮肤易留痕、容易过敏等等。
这并不是坏事,相反这还是一件好事。
因为绝大多数家世一般的如若不想做的依附,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做质检员,等级越高的,能拿到的工资就最高。
这世界上真正的卑微社畜,只有。
不过
秦追敛眸。
他得承认,格里沙这话,多少还是有点让他心里泛起了些说不出的异样感。
仿佛鹅羽轻拂过湖泊,带起细微的涟漪。
秦追由着格里沙给他按了会儿,等了等,觉得也差不多了,但格里沙还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于是他便道:“二少,应该好了。”
格里沙一顿。
他拿开了棉签,盯着那个针孔,确认没有出血后,才意味不明、语调慢吞吞地问了句:“你刚才喊我什么?”
秦追:“”
又生气了。
倒不是他敏锐,而是他感觉格里沙很好懂。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居于高位了,所以不需要太过藏着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喜怒哀乐,格里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有时哪怕笑着,也带着杀意和险;有时候听着轻声慢语的,但明显憋着气。
比如此时。
秦追低垂下头:“你想让我喊你什么?”
格里沙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眸光有几分玩味:“让你喊什么你都喊么?”
秦追:“”
他想说太过分了的可能喊不出口,但一想格里沙现在是他的“甲方”,他向格里沙索求的东西也太大了,他能给的报酬太少…过分一点的,他适应适应,喊就喊了吧。
所以秦追点了头。
于是他就看着格里沙攥着他的手腕,思索了许久。
也不知是不是格里沙小动作太多,在思考时,他的指腹还在蹭着秦追的手腕内侧。
的手指覆着茧,也不知道是什么茧,但虽然不厚,却也不薄,磨得秦追有点痒。
主要是格里沙的动作轻轻的,很像猫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
感觉就很奇怪。
这个动作没有人对秦追做过,秦追也没有研究过。
所以他并不知晓,这是带着些许狎丨昵却也十分亲丨昵暧丨昧的。
但秦追还是在忍了好久后,终于忍不住,挣了下手腕。
挣脱出来是不可能的,但到底叫格里沙停下了动作,略有困惑地看着他,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秦追:“”
他要在这儿跟格里沙坐多久。到天荒地老么?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格里沙。
格里沙垂了垂眼帘,安静了几秒后,说:“二哥吧。”
他道:“你先喊我二哥就好。”
格里沙大秦追两岁,要他喊格里沙一声哥,秦追确实喊得出口,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格里沙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