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的侵略占有欲全部被遮在其中。
他的思绪渐渐明朗,受了刺激后的事有几分混乱,虽然成片段,但他也还是大概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毕竟本来就是他故意的。
菲尼克斯微微松开了点秦追。
他知道自己力气太大了,他怕秦追不舒服。
他松开的刹那,秦追就轻轻开口:“菲尼克斯?你感觉怎么样?”
菲尼克斯乖乖回答,但手还是交叉着环在秦追腰身上的:“我没事了。”
他小声:“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秦追稍顿。
他安静了几秒后,先说:“没有,你伤口疼吗?”
“…疼。”
菲尼克斯靠着他:“好疼。”
秦追就微微侧过身子,再次撩起他的头发,确认了一下纱布没有渗血:“给你上了药,你忍一忍。”
这个距离他们离得太近了。
菲尼克斯的呼吸不自觉地屏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秦追看,原本清明的思绪就像是一颗手丨榴丨弹,保险销拉环被拉断的瞬间,也直接炸开,轰得他头晕目眩、耳鸣眼花,人都像是踩在了云端上,有几分飘然的不真实感。
菲尼克斯的嗓子里涩得厉害,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秦追,总感觉秦追说话时的吐息都被他纳入了自己的肺部,所以更舍不得呼吸。
他交叠在一起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但只是绞着自己的手,并非加大力度掐着秦追的腰。
而也就是在他飞上云霄时,秦追又轻轻地把他拉了回来:“菲尼克斯,你为什么急着做这方面的脱敏?”
菲尼克斯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低下眼帘,声音又哑又干,因此听着像是小心翼翼的,还有几分恂恂不安:“我……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对不起,我不该着急的。”
他问:“是不是打扰你了?”
听着倒是温和且有礼,而且很有分寸感。
但动作上可是压根没有松开他,只是放松了点力度。
秦追不习惯和人有这么近的距离,可他也清楚菲尼克斯现在就是靠圈着他绷着理智。
因为他在他的掌控中,他才能安心。
……他很早就觉察到了菲尼克斯脆弱外壳下嚇人的掌控欲。
“你不应该担心是不是打扰我了。”
秦追却依旧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觉察到一样,只是平静地去引导他、告诉他:“你是不应该那么急,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上一次闹绝食,这一次故意刺激自己应激……下一次呢?
秦追这是头一次在菲尼克斯的事上感到棘手,他甚至在想自己真的可以再之后抽身吗?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继续跟菲尼克斯道:“你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他这话语气重了点,菲尼克斯缓慢地眨了下眼后,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追没想到自己会把人训哭——他甚至还没训呢!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菲尼克斯:“我没有怪你,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菲尼克斯就低下了头,直接抵在了他的肩臂上,吸了吸鼻子:“阿追,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话的人。”
秦追微顿,一时间也失了声。
菲尼克斯掐着自己虎口的软肉,努力让自己掉点眼泪:“…对不起,我以后不着急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秦追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没生你气。”
菲尼克斯悄悄抬眼:“真的?”
秦追耐心地点头:“真的。”
他就是头疼,不知道要怎么办。
菲尼克斯把他绑得太紧了。
菲尼克斯又慢慢问:“那你要回去参加你朋友的生日宴吗?”
他还很温和地补充:“我没事了,你需要的话可以去的。”
秦追:“……”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去比较好。
“不用。”他跟菲尼克斯说:“我跟我朋友打招呼了,而且我也和他一起吃了饭,送了他礼物。”
菲尼克斯噢了声,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们吃了什么呀?我好像闻到你身上有点香味了。”
秦追头皮麻了麻:“火锅,自助火锅。”
“我没去吃过自助的火锅,是什么样的?”
“……就是食材自取。”
秦追知道他想听什么,但他忍着没说。
可现在的菲尼克斯,和前段时间的菲尼克斯是有区别的。
菲尼克斯的语气听上去很有兴趣的样子:“听着好方便,那家店好吃吗?”
秦追实话实说:“还可以吧,他家总是会有应季的食材。”
菲尼克斯:“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吃好不好?”
秦追:“……”
“好。”
他终究是答应了。
因为他不确定菲尼克斯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然后又听菲尼克斯问他:“阿追你送你朋友什么礼物啊?也是木雕吗?”
秦追默了默,他感觉菲尼克斯现在很像小孩子,非要掰头比较:“没有,他喜欢玩lol,我送了他戏周边,一个Q版的手办。”
菲尼克斯彻底满意,就开始得寸进尺:“这样。你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秦追看他一眼,只能继续点头:“嗯。”
感觉至少在菲尼克斯彻底好起来之前,他只能尽量顺着菲尼克斯。
不然他再作一下…直接前功尽弃。
他爸妈说,秦追和他亲生母亲很像。
很典型的冷白皮,在光下都会白得反光。整个人看上去温软得像是团棉花,光是站在那儿,就会让人想到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秦追也是这样的。
但林文宜跟他说,秦追的母亲身上总是带着一点很奇异的让人不敢亵渎的神圣感。她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看她的。
菲尼克斯就不懂了。
因为他看秦追,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