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显得非常落寞,像被氤氲雾气包围住了,神情细微,谁也难以接近他身边的模样。
“”
其实就连秦追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胃口不佳,只动了几下勺子,盯着窗外流动的人群几分钟后,摸出手机,戳进了和袁医生的聊天窗口。
【你不是在国外搞学术和赛展很忙嘛。】
【信息素采集和运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我这边在国内也很难帮到你的,再说了,你说那个朋友的情况,真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帅哥小同学你还是要相信医学奇迹的嘛。】
跟平时的说话腔调没什么区别。
可秦追盯着这几行字,眼底浮现一层疑惑,哪里都觉着奇怪,正如他平时答卷考试,自然而然地刷题多了会产生语感。
这般想着。
秦追没再给袁医生发去消息,而是搁下手机,动了动刀叉,脑海中自动构建时间导图,沉思这其中的不对劲究竟来自哪里。
头一回入住的高奢酒店,闯入套房的陌生,复查中断,联系不到的医生,却从津海来到南陵,还给他介绍了一位用着小狗头像的男医生。
再然后。
小狗头像的主人不肯通过好友,像是生气了好几天,所以生气的原因会不会是袁医生擅自做主将他“介绍”给了自己?
至于那位始终不肯露面的,各种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为什么在他和线条成为好友后,终于肯出现了?
再到如今。
分明身体出现了状况,他提出空运信息素的解决办法,而线条说过可以让袁医生帮忙,过了一晚又奇怪地反悔了。
这一切好似没有关联。
但如果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男医生?
就在这时。
身后的几名同学吃着饭,忽然发出躁动,全因那位搬到另一间房的男摸着口袋,慌里慌张。
“我草,我记得房卡放口袋里的,现在怎么说没就没了?!”
嘭
秦追反应极大地站起身,脸色诧然,像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其他人乱成一锅粥,不忘掠过秦追的方向,接着互相对视,眼眸中透出迷茫,男同学更是开口关心:“啊?!”
“难、道追哥你见过我的房卡?”
秦追稍微缓过来,摇了摇头,在心底默念了声:“房卡。”
同一时间。
正窝在酒店的格里沙,忙完视频会议,握着咖啡杯起身,听着风声,望向不远处的亚琛大教堂。
那双凤眼下的神情几近于平淡。
格里沙抿了口热美式,蔓追的苦香令他更清醒,手机搁置在桌台上,消息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不用想正是在赶路的袁彬。
[最帅男医生]:怎么不登私人号啊?
[最帅男医生]:工作结束了?
[最帅男医生]:你就说你这人,又想要人家的信息素,现在又不让我帮忙,咋这么拧巴呢你?
瞧着这一连串的问号。
格里沙直接拨去号码,没有铺垫,嗓音带着袭人的冷意:“你还不懂?”
那边的袁彬身处行驶的列车上,听不太清楚:“啊?什么?”
“”
格里沙的指腹摩挲着桌沿纹路,“秦追可能猜到咱俩认识了。”
袁彬:“?!”
“不是”
“你让我先捋一捋。”
格里沙心想这哥们有够笨的,懒得赘述细节,只轻飘飘地说道:“我,被他标记的,不是什么所谓的男医生。”
袁彬:“?”
格里沙:“你想想房卡是怎么交到我手上的?”
袁彬那边传来倒吸口气的动静,啧道:“我去,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住酒店会习惯给我留房卡。”
“他不是每回都考试或者来学习听讲座之类的吗。”
“一忙起来我就会让助理把药给他送到屋里去。”
格里沙挑了挑眉梢,左耳的钻石耳钉闪过流光,霎时间,在这座陌生城市,鹅毛般的雪落下了,宣告着沉默走向了终结。
格里沙垂着眸,背影倒映在玻璃窗上,像与雪景重叠在一起:“你到了再说吧。”
“我想”
“他应该会主动提出要见面。”
滴
电话挂掉了。
格里沙靠进柔软的被褥,不知在想什么,疲倦感袭来,竟是不想管私人微信里的消息,毕竟
他知道有位聪明的家伙会以关心的名义来试探就对了。
从白天到黑夜。
酒店的走廊传来动静,听着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们,谈话用的是母语,把格里沙从睡梦中稍微吵醒了。
一墙之隔。
从外边带回冷空气的秦追轻手关门。
那身羽绒服从防水布料到帽子毛绒,沾着小雪花,晶莹剔透,在暖气攀升的房间里悄然融化了。
脱下外套。
上半身还是那件高领毛衣。
秦追的体魄在灯光下完美勾勒,发丝乌黑,脸色冷若冰霜,似是没有半分情绪,却在翻出手机,看不见小狗头像回来任何消息时。
那眉尾处的青筋不甚明显地动了一下。
“”
秦追试图找事情做,从行李箱翻出资料,对大后天的展会流程挨个看了遍,又闭上眼,对着空气,用德语流畅地介绍起作品。
这种身体比脑子先进入学习状态的方法很管用。
秦追能很快将杂念抛却,沉浸在正事之中,然而,小狗比他想象中更没有耐性,发来了消息。
在此之前。
秦追发出的消息没能得到任何回复。
[LIEN]:今天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LIEN]:袁医生建议我不要采集信息素,你们是朋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
[LIEN]:但我还是想再问一下。
[LIEN]:你真的不需要我的信息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