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角的原型。”
格里沙在他的学生面前是再成熟可靠不过的格里戈里老师,但在舅舅身边,他还是那个被指导着如何开枪、在山中辨识方向、追踪猎物的孩子,他发自内心的敬畏这个被他视为父亲的男人。
“舅舅。”格里沙倔强地自己提着行李,拉着舅舅的手,“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尔盖眯起翠绿的眼眸:“去看顿河吧,你在这儿出生,却从未见识过从伏尔加河到顿河的沿岸风景,我该带你去见见这些,还有你的父亲。”
格里沙记不太清他的父亲是什么模样了,寅寅说过格里沙的脸就是父母的优点汇聚起来,有时他看着自己脸上与母亲不一样的地方,也会幻想爸爸的长相。
可贫穷让他的父亲没能留下一张照片,格里沙有时想问母亲,又怕母亲抱住他流泪。
当他被舅舅带着上了蒸汽船,船只开到河中间的时候,格里沙看着看似宁静的河水,还是感到不真实。
这是他出生的河流,也是父亲死去的河流,美丽且哺育了无数生灵,可这条河流对他而言多么陌生啊。
谢尔盖舅舅靠着船沿,突然说道:“我有个女儿,和她妈妈一起死在了雪崩之中,要是她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格里沙看向谢尔盖:“是的,妈妈提过。”
谢尔盖吹着河风,悠悠一叹:“任何风景的美好都与记忆挂钩,我爱高加索山脉,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存在,我也爱顿河,这里有我的朋友,格里沙,别排斥这里,把这里与爱联系起来,你就再也不会遗忘了。”
格里沙看着舅舅,心想,是舅舅作为父亲教会了我一个男人该知晓的一切,于是他下定决心,轻轻回道:“是,我懂那种感觉。”
谢尔盖轻笑一声:“你懂吗?”
格里沙转头看向河面:“是的,我应该会铭记苏黎世湖和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直到我生命尽头,因为在我所有的、有关那些风景的记忆里,都有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谢尔盖的神情混着疑惑与好奇,连带着眉心也舒展开来,“你有了喜欢的女孩了?是的,是的,你是这么英俊,也到了感受爱情的年纪了。”
格里沙摘下自己的吊坠,打开,递给舅舅:“这就是我爱的人。”
谢尔盖接过照片,看到那个微笑着的东方少年。
少年有一张很美的面孔,轻易跨越了不同人种的审美壁垒让人感到惊艳,却依然能看出他是男性。
谢尔盖盯着这张照片,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外甥:“格里沙,他是……”
格里沙露出宁静的笑容:“是寅寅奇卡,我的精灵,我此生的爱。”
他又看向伏尔加河的河水:“爸爸,许久不见,抱歉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来这里看你,我想告诉你,我爱上了寅寅奇卡,他是个男人,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一生都会爱他。”
谢尔盖失语,他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带外甥来看姐夫,就会听到外甥对他们吐露如此离经叛道的真心。
他张了张嘴:“格里沙,他爱你吗?”
格里沙甜蜜地回道:“我并未对他告白。”
就算得不到寅寅奇卡的回应,格里沙也决定保持这段单恋终身,小熊已决定只爱寅寅奇卡。
拉马努金本该在1920年因肺结核去世,享年32岁,只是秦追穿越过来以后搞出了治疗结核病的异烟肼,于是很多被结核病放倒的人现在都还续着呢,拉马努金如今也41岁了。
秦追最近想要一架秋千,菲尼克斯就搬来木头,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秦追压住一条大木头,菲尼克斯使劲锯,两人配合无间,锯完木头又去敲钉子,这活都轮不着秦追了,全是菲尼克斯在做,怕伤到泰格医生那双能救人命的金手。
在菲尼克斯挥汗如雨敲敲打打时,秦追坐在一边敲坚果吃,菲尼克斯并不是一个擅长吃坚果的人,他的体质很奇妙,有时候吃坚果会全身长荨麻疹,有时候不会,瓜子是他唯一能接受的。
于是在秦追坐着的树墩上还摆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剥好的瓜子仁,等木匠菲尔干完活来享用。
范罗赛骑着自行车沿小路过来,正好看见菲尼克斯走到秦追身边拿毛巾擦汗,白色长袖外面是个口袋特别多的吊带工装裤,像是哪个工厂里的年轻工人,把豪门少爷的范儿丢得一干二净,只剩劳动人民的勤快朴实。
菲尼克斯蹲在秦追身前撒娇:“我手是脏的,吃东西不方便。”
秦追哦了一声,拿起碟子,掐住少爷仔的下巴:“张嘴。”
菲尼克斯心想这不对劲,寅寅应该用手捏起一颗瓜子仁放到他的嘴边,然后他就去叼住,或者寅寅抛,他来接都可以,反正不是把他当个漏斗一样往胃里面倒!
浪漫在秦追这里是不存在的,只有从小抚养知惠养成的习惯,肉要大块大块喂,瓜子仁要一把一把的倒,小妮子没有耐心等哥哥斯文喂养,快快把她填饱,她才好去玩。
菲尼克斯摸了摸被掐过的下巴:“也不嫌扎手。”
“是有点。”秦追问他:“你几天没刮胡子了?”
“就今天早上没刮。”秦追在脑子里翻了翻,想起了一个流行疾病史上臭名昭著的名词,西班牙流感。
西班牙流感在1918年出现,结束时间秦追不记得,只知道应该折腾了起码两年,而且疾病的发源地是在美国,只不过一战期间,所有参战国都在控制舆论,只有作为中立国的西班牙在报纸上公布了疾病的严峻,结果这起流感就被英法美默契地命名为西班牙流感。
碍于这个年代无法精准的对发病、死亡人群进行统计,后世只知道这起流感波及了起码5亿人,亚洲大陆、美洲大陆、非洲大陆、澳洲大陆甚至是因纽特人都没能跑掉,因病死亡的人在2500万到5000万左右。
现在整个地球的总人口也不过17亿而已,说西班牙流感影响到了一战和战后的世界局势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