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走进来给柳芽儿请安说:“小的给采女请安。”
柳芽儿说:“公公免礼。”
王公公对柳芽儿说:“陛下请您往宣政殿一趟。”
柳芽儿心下觉得奇怪,因为自从她被封了采女之后刘弘已经三个月左右没跟她说过话了,怎么突然间又想起了她?
柳芽儿心里有一些惴惴不安但还是收拾了一下跟着王公公去了宣政殿。
来到宣政殿的时候王公公突然向望楼上行礼,柳芽儿抬头看去发现刘弘正坐在望楼之上眺望远方。
柳芽儿跟着王公公来到望楼之上,只见刘弘身穿一身天青色绸衫绣了团龙的衣裳,这个天气这身衣服多少有一些单薄。
柳芽儿行礼道:“妾给陛下请安。”
刘弘侧脸看着她说:“来了。”
柳芽儿顺着刘弘刚才的视线看过去说:“陛下方才在看什么?”
刘弘背着手说:“想看一看朕的江山,朕的下,可朕已经站在了这太极宫的最高处竟然还是只能看到一堵又一堵的城墙。
想来,君上都是这么被蒙蔽的吧。”
柳芽儿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忠君勤勉之臣又怎么会蒙蔽君上?皇帝一人的经济有限,朝廷选贤举能本就是让他们能够为国效力,如果他们只想着怎么蒙骗君主为自己获利,让皇帝看不到真正的民生民情那就是臣属的不是,是臣属的失职。”
刘弘看着柳芽儿问:“朕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看过你,你不会心里怨恨朕吧。”
柳芽儿低着头说:“妾不敢。”
刘弘说:“贤妃对你挺好的朕也放心一些。”
柳芽儿微微抬头看了看他说:“贤妃娘娘为人仗义从来都不会恃强凌弱。”
刘弘看向柳芽儿问:“依你看贤妃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芽儿心里在骂娘说你这不是在套我的话么?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正一品贤妃哪个也不是她一个小小采女惹得起的啊。
柳芽儿憋了半天说:“她是个好人,善良大方,妾暂时只看得出这一点。”
刘弘听了她的回答只是笑了一下说:“一会儿留下来用晚膳吧。”
柳芽儿有一些受宠若惊,因为以往都是黄兰或者是张宸月和郑清漪几个受宠的妃子能陪皇帝用膳,不过这既然是恩赏左右不会是坏事,吧?
柳芽儿一边心里思索着一边跟着刘弘走下望楼。
傍晚时分的含光殿
皇后韩晴和贤妃何英在下棋,韩晴说:“听闻你宫里的那个柳采女今天陪陛下用了晚膳?”
何英说:“是。”
韩晴摸索着手中的棋子说:“她封了采女之后一直默默无闻,依你看她是个什么人?”
何英思考着说:“循规蹈矩又有一些沉默寡言,不过做人做事倒是透露出一些聪明机灵来。跟她表姐丽昭容比起来,不是个一眼能看透的人,城府要更深一些。”
韩晴看着棋盘说:“眼下就要开科取士了,沉默的不沉默的都要出动了。”
何英似乎是没听懂地说:“啊?”
韩晴只是笑了笑。
半夜
柳芽儿一直睡不着,从宣政殿回来心里一直就很忐忑,她自己坐起身来,景泰听到声音拉开床帷问:“主子怎么醒了?”
柳芽儿对景泰说:“陛下突然让我去陪他用晚膳还赏赐了东西,我发觉有一些不对。”
景泰疑惑的问:“主子觉得哪里不对?”
柳芽儿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陛下今晚宿在哪里了?”
景泰说:“今儿是十五,陛下去含光殿了。主子您也快一些睡吧,已经快二更天了。”
柳芽儿再次躺倒仔细会想着刘弘今日的话,她掰着手指头算陛下已经快一个月没来张宸月的住处了,难道一个皇帝的情谊只能维持两个月么?
张宸月是他带进宫的,怎的如今却把她给晾在了一边,总感觉哪里不对。
带着疑惑,柳芽儿逐渐睡去。
三月殿试过后便是传胪取士,本来应该是大喜的日子。
那一日柳芽儿正在黄兰的住处做女红,而晶珠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主子不好了。”
柳芽儿给凌云使了个眼色,凌云不动声色的将门倚了上并关严。
黄兰问晶珠问:“怎么了?”
晶珠喘了口气说:“大理寺抓人了。”
黄兰糊里糊涂地问:“这什么跟什么啊!”
柳芽儿却是听懂了问:“是赵王还是荣王?”
晶珠激动的说:“是荣王府。”
柳芽儿问:“为什么?”
晶珠说:“传胪取士之后竟然有学子跑到学政去状告礼部侍郎郑越然在春闱考场涉嫌舞弊,泄露考题,有人用不正当手段得了贡士。”
柳芽儿心想如果贡士的资格是作弊得来的,那殿试的资格当然也是假的。
黄兰一脸茫然地看着柳芽儿,而柳芽儿对黄兰说:“你不在御前不知道,这礼部侍郎郑越然是荣王的女婿,而且这次主考监考的王公中就有荣王次子刘晗。抓了人估计是要审上一审,但不一定就会判罪。”
黄兰努力地理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问:“可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柳芽儿想了想说:“荣王的手下参将多驻守西北,而西北打仗多靠的河南河北粮食还有江浙蜀地一带的税赋供着,而这些贡士大多来自这些地区。
这些地区的民众早就被荣王的军队索要过多军饷的贪婪惹得民怨沸腾,如今又沾上了科举舞弊,算是把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