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走时在地面留下一串泥泞灰败的脚印。
舒意不由得想到方才错眼的那一面,他眼底满是恶狠狠的杀意和愤怒,简直是一双兽类的眼睛。
迎头走来的是一个面容约为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医生,他右手举着手机,手腕戴着一枚表带陈旧的手表,那柄淬着刮骨恨意的雪亮刀锋自上而下地狠狠剁下,在表盘上撞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钝响。
窗外,这场暌违多时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舒意惊得睁大眼睛,所有画面在她眼中成了扭曲变形的蒙太奇。
她看见一蓬泼溅而出的滚烫鲜血,看见那仿佛打桩似的刀锋,每一次扎起又抽开,刀尖卷出细白的皮肉。
“救命、救命——!!”
“杀人啊!!!”
脚步声和哭喊声交织成片,舒意离他们很近,她用尽全力把丁珰摁在怀里,挡住了成喷射状的血液。
她感觉自己脖颈一冷一热,有什么东西沿着颈骨黏糊糊地流下来,洇湿了低饱和粉的衬衫。
舒意茫然地睁着眼,她看见周津澈、叶里昂和几个保安快步而上,一人捂住倒地医生的伤口,神色焦急地大喊着什么。
周津澈当空一脚踹上男人,他被踹翻在地,钢筋铁骨的五指紧紧攥着刀柄,他喘息两秒,平地弓身弹起,一瞬间刀锋逼到周津澈眼底。
舒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丁珰满脸苍白面无血色,膝骨一软骤然摔倒在地,舒意又是陡然一惊,她忙不迭半跪在她身侧,丁珰嘴唇颤抖浑身剧震,她单手捂着自己右眼,一阵急过一阵的呼吸让她喉管近乎痉挛地颤栗。
“丁珰?丁珰!”
舒意骇得六神无主,竭力失声:“来人、来人!她过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