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觉得很奇怪。
他们刚见面、或者说刚重逢时,周津澈只说他们念过同一所高中,可没说周老师是他母亲。
为什么不说?
明明是一个可以拉近关系的机会。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贴了深色防窥膜的车窗玻璃闪过长长短短的光带,接连过了一环中心好几个拥堵的十字路口,面对漫长的一百八十秒红灯,周津澈偏过脸,光影明灭地晃过轮廓优越流畅的五官,衬衣规矩束着的锋利喉线细微咽动。
一直到回到万海豪庭,舒意甚至没有想为何这次拐进侧门时,识别屏幕没有因为他是外来车辆而禁止放行。
她游魂似地回到家门口,刚要刷指纹,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转身。
周津澈站在她身后,收起手机,指节格了下镜框的衔接处。
“你买东西了没?”
周津澈略一回想,低头示意她看一眼。
舒意这才发现,他手腕除了挽着她的手包,还有一个印有某商超logo的手提袋。
进了门,换上柔软的家居拖鞋,舒意边走边绕着手去解裙摆暗链。
她动作很快,膝骨一屈一踢,裙摆落地。
接着又抬手脱上衣,胸口纽扣随意地拆了两枚,自下而上地捏着衣角,头发一丝不乱地掀过头顶。
她像一条银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内将自己剥成一只娇艳欲滴的荔枝。
周津澈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幸好money冲他喵喵地叫了两声,他蹲下身,抱起money,用一种哄小孩的口吻:“是不是姐姐出门太久,想姐姐了?”
舒意背影一僵。
她独居太久,今晚心里有事,一来二去,竟然把周津澈忘了。
可是此时顾上也不是,顾下也不能。
没办法,蔚舒意小姐只好撑着一张粉霜似的脸儿,面色不改地拐进主卧浴室,木门拍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