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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伤疤遮挡得天衣无缝。
华盈满意了。
妆镜边的寸心简莹光闪动不歇,华盈这才有时间拿起来看看,一点开寸心简冰凉的表面,就见苍云息的传文接二连三一涌而至。
「听水苑,就在你院子东边,快来」
「陈镜竹那嘴巴就跟贴了封条一样,非要你过来才肯吐出点消息」
「倔得要死跟怕得要死的毛病居然能长在同一个人身上,我真是长见识」
「你俩真的只见过一面吗?他怎么把你当他娘一样非要你陪?他没见过你杀人吗?」
「你药擦好了吗?要不要叫个人帮你?」
「林之凇来了,危」
华盈看得忍不住笑,指腹再往下一滑,触到一个简洁而冷冰冰的字。
「来」
华盈能想象到林之凇写下这个字时,微微压下去的唇角和即将失去耐心的眼风。
她收好寸心简往外走,再晚点,陈镜竹真要吃苦头了。
听水苑。
青要山的人算是客气,让陈镜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还给他送了些伤药过来。
苍云息在椅子上坐着,身旁站了两个青要山的修行者,他一只手搁在木椅扶手上,撑着下巴看陈镜竹还要在这屋子里踱步到几时。
陈镜竹双手抄在袖子里,一边来回不安地踱步,想着华盈与青要山这边的关系,想着今日如何才能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一边偷偷瞄了眼坐在主位上的林之凇。
他从前只听过四大世家那几位响当当的名号,虽也无比向往他们一骑绝尘的实力,却并不嫉妒。
他自己也是同龄人中能作为标榜的存在,与林之凇和陆逸君这些人比起来虽然逊色许多,但他已经做到自己的极限,得到了长辈与自己的认可。
如今总算和他们打了一次交道。
实在是……永生难忘。
林之凇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掀了掀眼皮,侍立在一旁的修行者立刻会意,走向陈镜竹,手中术法凝结。
陈镜竹眼皮一跳,往后挪了几步,正想着说就说吧反正他多少有些准备了,华盈从屋外走了进来,经过他身旁时,留下一缕极浅的不知名花香。
苍云息本就坐不住,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踩着水而来时,就伸着脖子往屋外看了看,最先看见华盈施了妆的一张脸。
他双手环胸,认真欣赏了一番她的妆容,一句“你这还真漂亮但下次能不能快点啊林之凇在这我们大家都熬不住”刚要脱口而出,脑海里闪过一些惨不忍睹的画面。
沉痛的经验再一次提醒他牢记,没事就少管女孩子的事情,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也自觉消了音。
林之凇也自然而然地瞥了她一眼。
乌发雪肤,香腮含粉。
目光动了动,扫过那几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身上刻了那么多字也不手抖,脸上却知道遮一遮,还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伤疤。
华盈还没拉开椅子坐下,就被陈镜竹突然冲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皱着眉扭头看了看躲到她身旁的这位星罗宫少宫主,真想象不到他在陆逸君手里遭了什么罪,才从一个意气风发从容不迫的小公子变成了这惊弓之鸟的落魄模样。
“华盈,你是来救我的吗?”
陈镜竹憋了太久的话脱口而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哀嚎,“你都不知道,陆逸君简直是个疯子,烨都的入魔者绝对都没有他可怕!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今天死在那荒郊野外的,估计连渣都不剩。”
华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
她给他递了一杯茶,嗓音温和,字句理性:“我救你一次,是因为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现在过来,是因为我和林之凇一样,需要问你几件事情。”
陈镜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华盈是杀手,本就应该把恩怨,利弊与价值算得很清,你不能因为欣赏她的实力与为人,将她当成可以托付信任、值得付出真心的朋友,就要求她也把你当成朋友,为了你赴汤蹈火。
他看了看华盈柔和的脸庞,再看看冷淡的林之凇,忽然明白谁也不能希求得到平白无故的恩惠。
自己的生死全在自己具有多少价值,愿意为了一线生机付出什么。
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忐忑不安的情绪反而意外地平息了许多。
陈镜竹终于恢复了几分镇定靠谱的神色:“问吧,只要是我能说的,我绝不隐瞒。”
他以为华盈会重复苍云息之前的询问,譬如“陆逸君把你们抓走是为了做什么?”“他在沧州的行事你知道多少”“星罗宫到底有几个具意境”。
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他心里有底。
却没想到华盈轻轻放下手中那只漂亮的玉兰杯,一双乌黑的眼睛温和却严谨地捕捉着他的表情。
她问的是:
“你们星罗宫长老的身体,是不是能用来储存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