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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为了不叫人抓住把柄,挑出毛病,这天晚上膳食比平时多了许多,阿颂肚子里是塞不下这些的,红尾和许司一吃的最多。
晚膳之后没过多久阿颂就带着红尾出门了,正月里的皇宫入夜后还算有人气的,宫外正月期间宵禁会延迟,宫里也不例外。
阿颂打着消食的由头,往栖月轩溜达,后又拐向李景许如今住着的皇子寝宫,现下只他住在这里。阿颂没有进去,在门外看了看,打算顺着宫道回故云阁去。
一路上两旁的侍奉侍卫齐刷刷地跪,这非她所愿,现而今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事。
后背已经空了,小雅终究没被捆在李景认的车架下面,而被绑在了阿颂背上。
是的,她今夜穿着有内撑的鹤氅斗篷,把小雅的尸体藏在鹤氅下带出来,丢掉了。
尸体没有了,后背汗涔涔始终下不去。
绕了一圈,在热闹处看了会儿灯笼,阿颂才和红尾不紧不慢地回了故云阁。
阿颂又一夜未眠。
她是不怕小雅的尸体被发现的,她带出去,红尾会藏在远离她们必经之路的地方,白雪皑皑,夜幕深深,无论哪一个都能将这样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掩盖一二。
可这一夜,当真是难熬。
又一日清早,这一日朝晖殿还不知有何定论,小雅不见的第三日,已经有流言传出来,不知是哪一家的直指阿颂,直言故云阁不干净。
这座旧园故阁荒了多年,从未出过人命,她一来接二连三有人出事,都不用明说不干净的是地方还是人。
人言可畏,流言很快传到阿颂耳朵里,负责传给她的还是许司一。
“你那日就该让小姑父一开朝就娶你,这破地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许司一恨得牙痒痒。
阿颂今日却异常从容,她在榻上反复占卜什么,闻听许司一之言她侧目,眼里脸上有的是平静:“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日子也不是我说哪日就是哪日,司天监可不听我的,二月十七已经是最近的吉日,再往前也没有了。”
“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自然不自然,所遇是不得安,也就是你,换做我,我搬到皇帝寝宫住着,他宠幸他的妃,我保我的命,反正他现在恩宠在你。”许司一越说越没边,幸好还拉的回来,“不过说正经的,你觉得御史台最终会落在谁手里?”
“不知道,那不是咱们操心的事,落在谁手里又不会落在我手里,咱们要想的是后面的事,不管落在谁手里,咱们都不会好过,我只愿他们向我发难在我大婚以后,否则,杜寒英这个盟友有不如无。”
“都说你回宫是有助于皇帝,我就这么看着,月来发生的这些事,没一件叫我觉得他需要你,反倒是恩亦罚,每回那郑安和叶芳来故云阁我都害怕。”
凡人和事都是禁不起念叨的,朝晖殿定御史台,叶女使至故云阁。
“她来八成是因为小雅。”阿颂默默收起占卜用的东西,叫红尾把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