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躺下挺尸,被子被他拉过脑袋,浑身咕噜咕噜冒热气。
......还是有点喜欢。
*
疑似喜欢上谢识瑜就是他想辞职的理由,因为苏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谁,也没有恋爱的打算,更不觉得世界上像他一样的同性群体会那么幸运刚好找到相爱的人。
但上次提过离职之后谢识瑜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苏琢心虚得很,好容易含糊过去,想着过一段时间再说。
谁知道今天顺嘴开个玩笑又被他听见了。
午饭的时候,苏琢心不在焉地戳着面前的西兰花,舌尖顶着下唇内侧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口腔溃疡,不断的刺痛让他有点心烦。
边上的盛谦和徐星冉见了,对视一眼,徐星冉小心开口:“哥,你怎么了?”
盛谦:“是不是没休息好?”
苏琢吞下嘴里的饭,摇头:“溃疡疼。”
他顿了下:“股东大会还没开完?”
“是呢,两个多小时了,表个决投个票要这么久吗?”徐星冉也奇怪。
盛谦猜测:“一般没那么久,今天到现在还没结束估计是又吵起来了。”
苏琢点点头:“股东意见不合,三四个小时也是有的。”
徐星冉:“听说谢总一般不会在股东会上说话的,那哥你以前就陪着谢总在那儿听人吵架听那么久啊?”
苏琢喝了一口手边的汤:“也不是。”
边上两人洗耳恭听。
“我们会下五子棋打发时间。”
“......啊?”
“悄悄的。”苏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偶尔也会下围棋和井子棋。”
盛谦:服了。
徐星冉:好厉害!
看着对面两人吃惊的样子,苏琢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
谢识瑜会在开会的时候下棋,很难以置信吗?
其实一开始他们还会斗地主,但有一次谢识瑜不小心按到了静音键,取消了静音,苏琢丢的一个王炸直接在办公室里响彻。
当时谢明晖正和许馥雯吵得面红耳赤,偌大个会议室里没人敢说话,偏生一个王炸把他亲爹亲妈炸了个外焦里嫩。
那天谢识瑜在所有股东的视线望过来之前眼疾手快按灭了苏琢的手机,然后把抬头朝他爹妈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许董谢董,吵的话题有点无聊。”
然后会议的下半场就变成了谢识瑜的批斗大会,股东们个个是人精,眼见着公务变成了家务事,都找了借口离开,唯有苏琢被谢识瑜按着留下来和他一起听训。
后来谢识瑜的理由是那王炸是苏琢扔的,不能他一个人被训。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被两个长辈训了半小时,后来再开股东会,谢识瑜就老老实实不碰手机和电脑了,只拿纸和苏琢下棋玩。
“可是为什么这次谢总叫了曲哥?”徐星冉没什么心眼地问了一句。
苏琢垂下眼,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是不是谢总听见我说琢哥可以当副总所以生气了?”徐星冉担心谢识瑜会以为自己有二心,已经惴惴一早上了,“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琢哥有这个实力。”
“谢总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苏琢安慰他,“也不会你一句话就真让我当了副总。”
“卧槽!话别说太早啊小琢!!”
一旁已经吃完饭的盛谦忽然打断他们,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冲他两个喊。
徐星冉:“怎么了!”
盛谦指了指手机:“看群里!”
苏琢已经划开手机点进新消息了,两秒后,他瞪大了双眼,目光变得难以置信。
屏幕上赫然是两条曲榕的信息。
曲榕:吗的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曲榕:卧槽我人到现在还是麻的......
盛谦:到底咋了,放屁放一半工资少一半
曲榕:呵呵经历过了大风大浪你以为我还会害怕你这句话吗
盛谦:有屁你就快放
曲榕:......
曲榕:今天表决前谢总打断了原本的议程,谢总说“既然高层里人人都可以当副总,为什么秘书办的人不可以?”
曲榕:许董问谢总想说什么,谢总直接说他觉得苏琢也可以胜任这个副总职位!!!!
曲榕:快三个小时的会议谢总和人吵了两个半小时,我在边上听得耳朵快流血了
徐星冉看完消息震惊地抬头,盛谦也没了骂人的劲儿,怀疑人生的目光缓缓飘来。
盛谦:“......是我瞎了还是曲榕出现幻觉了?”
徐星冉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我天啊,谢总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对面两个人魂都不知道被震到哪里去了,苏琢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能勉强算镇定,低头打字。
不琢:最后结果呢?
曲榕:吵了很久许董和谢董都不同意,最后谢总弃权了,许董和谢董的人刚好平票,今天没选出人来,还得找时间开股东会。
苏琢松了口气。
可又直觉今天谢识瑜在股东会上一反常态和自己有关系,心里吊着块石头,并不轻松。
盛谦也吓得够呛,在群里发消息:我们在十楼餐厅,下来详说。
曲榕:不了,我去趟底楼拿医药箱。
几人一愣。
苏琢:怎么了?
曲榕过了一会儿才回:谢总受伤了。
*
谢识瑜回到总裁办,对着休息室里的镜子解开染了血的领带的时候脸色还很黑。
“嘶——”
谢识瑜拿纸巾擦了擦颈侧的伤口,不小心碰到露出的血肉,他倒抽了口气,然后急败坏地把纸直接按在伤口上,不顾伤口的疼痛,手指用力。
他爸下手太重,茶杯摔在地上还要捡起一块碎片朝他扔过来,疯子一样,要不是他妈拦了一下他这张俊脸可就毁了。
鲜血浸湿纸巾,他皱着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