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严重起来要去医院吸氧哩!”
苏琢忍无可忍地开了静音,抬头对向导说:“裘向导,我真没事,您能别揭我短了吗。”
裘向导就是太爱关心人,他当向导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许多,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心领神会道:“不想让对象担心是吧?苏先生真贴心哦!”
“不......算了。”苏琢觉得裘向导比高反更让人无法招架,脑子开始罢工停止思考,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对,所以您别让他担心成吗?”
裘向导朝他暧昧地眨眨眼,灵性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苏琢缓了两口气重新看向屏幕,结果就看见屏幕那头的谢识瑜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目光饶有深意地看着他。
苏琢很熟悉他这个神情——像是抓住了谁的小尾巴,下一步就是准备做坏事捉弄对方了。
苏琢心头咯噔一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去看手机屏幕下方。
......很好。
他刚刚按到的又是扬声器,不是静音键。
“......”
苏琢张了张嘴,想给自己刚刚没有否认“对象”那句话找补。
可谢识瑜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这人歪着身子散漫地靠着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拖着下巴,一副漫不经心又促狭的模样,盯着他,懒洋洋地确定了此次的捉弄对象。
“可是苏秘书,我已经担心了诶。”
带着调笑和真切关心的话传出扬声器,在不大的七座商务车里足够响彻,像是随着空调暖气袭卷过的一阵温暖的风,刹那间烘热了整个车厢。
那一刻的效应连高反和山顶的风都无法与之比拟,苏琢从胸膛处开始发烫,热意随着血液奔呼啸而来,于是浑身上下只剩下悸动。
苏琢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把发烫的手机按压在手掌之下。
车窗外闪过的海拔标志石任劳任怨地在风中伫立,上面写着海拔3500米。
车辆依旧行驶在黑夜,轮胎碾过马路,天上又开始落雪。
黑夜寂静,但这里雪花飘落的漱漱声似乎比别处喧闹许多。
噼里啪啦的。
遮掩住这十二月索瑟的夜里,苏琢心头那朵带着纯白雪粒的花绽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