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有的事,宸息殿的榻几乎日日都要更换。
他借着这个理由,每次都要哄骗着,先喝个够(喝水),才会步入正题。
经年调教,又旷了近半年,竟是比以往更甚。
卫昭享受着来之不易与她相处的宁静时光,鼻尖蹭过她的额发,嗅着幽幽馨香喃喃:
“乖心肝,不要想别人好不好,再过十三日,你嫁我,便是我的妻,要在我身边待一辈子......”
钟薏被他话中情谊烫得不自在,忍不住反驳:“那我的家人怎么办?”
她没看他,自然也没注意到他骤然阴寒的神色。
卫昭语调带上几分寂寥:“我以为,我在薏薏心中,是能排到家人前面的。”
钟薏心虚呵笑两声,捧着他的脸颊:“你是同我爹爹娘亲一样重要的存在。”
——同样重要?
那两个只与她相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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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年的见人,竟然和他排一个位置?
卫昭气得额角青筋隐隐鼓动,眼底暴虐卷起滔天暗流,面上依旧动作乖巧地蹭着她的手心。
没关系。
等她入了宫,他便把钟进之连带着府中上下发配边疆,天高海阔从此再不相见。
到那时,她的世界里便只有他一人了。
卫昭落寞地把头贴近她玉颈:“薏薏怜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算排到最末尾,我也甘之如饴。”
他语气缠绵,钟薏最是看不得他作出的可怜模样,凑在耳边小小声:
“那个......刚才好舒服......”
“可以再来一次吗?”
卫昭眼睛霎时如她所愿亮起。
夜雾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潮腻的栀子香气。睡了一下午的朝朝终于准备起来觅食。
它绕着庭院墙根巡视一圈,照例透过半开的窗纱跳到主人房里,闻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说熟悉,是因为最近主人从外面回来,身上总带着这股气味。
说陌生,是因为这股气息浓得有些奇怪,甚至盖过了房中常有的味道。
于是它顺着榻下的脚踏跃上,轻盈迈进无风拂动的帷帐中,蹲坐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本该熟睡的主人,身子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罩住,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无助地晃着,顺势扯着被踢到床角的被子。
那男人低着头,将脸都完全埋住,两个人身上的皮毛都没有了,他似乎还在吃着什么,姿势怪异。
它从未见过人类这样相处。
更奇怪的是,主人很难过的样子,不停地在叫,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了欺负。
朝朝想妈妈的时候,也喜欢叫。
它想安慰主人,动了动耳朵,喵喵起来。
女孩猝然一颤,睁眼看到它夜中的明亮竖瞳,艰难把男人的头拨开,俯身抱起它。
“朝朝,饿了吗?”
朝朝躺在熟悉的绵软上,和往常不同,此时爪子像踩着冬天从天上落下的大团白雪,一丝余地不留地贴着,温度舒适。
它听着主人发哑的声音,惬意地呼噜着,甩甩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
笨蛋,本猫可是在救你。
尾巴尖的毛不小心扫到旁边男人的劲直手腕,对方微微一顿,然后朝朝感觉自己悬在空中,瞬间远离了温暖的怀抱。
它被提溜着后脖颈的皮毛,一路带到了外面。重新闻到大自然的气息,男人随手将它扔到地上。
喂!粗鲁的人!
它在地上灵活地降落,抖了抖身体,听到男人低声冷叱:“小畜生,滚远点。”
朝朝被他身上压迫寒意吓到,假装慢悠悠走开。
又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