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循跟着方续诚在川市前后出差了十来天。
完美躲过了铭城连绵一个多星期的扰人秋雨。
段循的感冒发烧如他对自己的免疫系统能力所预料的一样,当天下午睡醒温度就已经降了下去。
方续诚那天在段循的酒店房间待到了下午四点。
段循闭着眼睛枕在方续诚腿上让他陪自己睡,方续诚沉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段循差点真的睡了过去。
方续诚当然不可能上段循的床“陪睡”,毕竟段循四岁黏他黏得不可开交的时期,都只能是自己半夜从床上偷偷爬下床,把自己小心翼翼滚进方续诚的被窝里。
不过,说不清是什么理由,方续诚也没有直接离开。
他坐在段循卧室外的起居室里,直到下午四点手机铃响才起身离开。
段循下午没再吃药,上午睡够了也不困。
他在床上玩了很久的游戏,方续诚似乎是出去套房门外接的电话,接完电话他又进来过段循的卧室一次。
段循那时已经扔了手机,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方续诚的手背很轻微地擦过段循的脑门,大概是确认过温度降了不少,方续诚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再次离开了段循的卧室。
这一次,段循所住套房起居室外的门关合后便再没了动静。
段循到底年轻,虽说抵抗力丢人现眼,免疫系统也不怎么中用,但发烧过后的第二天,这人除了嗓子还是哑,整个人又开始生龙活虎。
方续诚给段循放了病假,段循在酒店待不住,开始天天拉着自己的私人医生逛川市。
第一天,段循不知从川市哪个旅游景区赶集似的淘回了一大袋子纪念品。
方续诚那天回酒店回得早,亲自盯着李念文给段循做的身体检查。
检查过程中,段循嗓子没好嘴倒不闲着,摊开一床十几、几十块的“纪念品”如数家珍似的一个个分享自己的砍价历程。
等李念文做完检查,段循下床溜了一圈,又变魔术似的拎出三件胸口印着硕大“川市”字样和看不懂意思的方言的文化衫。
段大少爷拎着均价不到五十块的T恤,慷慨宣布:“见者有份,雨露均沾!”
李念文:……
方续诚:……
第二天,川市有个挺出名的摇滚乐队来开演唱会。
段循不知何时与聂和言混得十分相熟,一个微信过去聂和言就帮段循搞定了四张VIP门票。
段少爷仍旧秉持着“见者有份,雨露均沾”的原则,方续诚、李念文、简柯一个不落集体拉去了演唱会现场。
当晚,段循才好了一点的嗓子毫无意外再次劈了。
第三天,李念文去参加了一场川市的医学讲座。
段循兴致勃勃跟着去,丧着一张俊脸回来。
段大少爷栽倒在方续诚起居室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发誓断绝了这辈子与医学道路的丁点“孽缘”可能。
三天过后,方续诚算是看出来小感冒发烧在段循这里确实算不上什么事。
第四天一早,方续诚一张机票将李念文送回了铭城,同时收了段循的病假。
段循替李念文从方续诚微信上薅了个大红包,美其名曰“跨省市长途加班费”,李念文喜笑颜开上了飞机。
至此,段大少爷终于消停,重新安分守己当回了他的“方总小情人”。
-
回铭城那天,陆淮然从段循上飞机前就每隔半小时一个电话确认他的到达时间。
“你飞机落地直接过来啊!”陆淮然在电话里再三叮嘱,“那家伙现在就在我家,你来了老子让他给你跪下道歉!”
段循彼时正坐在豪华私人飞机的小厨房沙发上等吃的。
“我在你和你哥心里是不是特别小心眼?”
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和醒哥养的小狼狗有什么深仇大恨,随手舀了勺水果沙拉进嘴里。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段循面上空白了半秒,低头愣愣看了看手里的沙拉盘,眼神呈现出一瞬放空的茫然。
飞机马上起飞,段循与陆淮然草草说定了个时间挂了电话。
取下蓝牙耳机,段循还在瞪着手里酸到天灵盖升天的指橙,好半晌,他抬起头,望向继续在矜矜业业做下一份指橙沙拉的空姐……
缓缓眨巴眨巴了眼。
正式起飞前,段大少爷悠悠端着两份沙拉回到座位。
方续诚在跟简柯交代工作,段循坐下后,将沙拉放在窗边的桌板上,自顾自将安全带扣好。
湾流G700顺利升空进入平流层平稳飞行,段循将安全带松开,起身,转而坐到了自己座椅的真皮扶手上。
方续诚的说话中断了下,侧头看了段循一眼。
段循一只手端着个盘子,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银质餐勺,眯眼问:“干嘛,想吃?”
段循在川市退烧后,当了不短一段时间的哑巴。
方续诚扫了眼段循手中的食物,没看清具体是什么,只分辨出是份水果就没再管。
他刚要摇头,段循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个新勺子,舀了一勺五颜六色的透明果肉沙拉递送到方续诚嘴边。
“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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