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来,却是三位结丹宗师,每一位都气息渊沉法力惊人,可见土木岛的确是在此地下了大本钱的。
“三位前辈明鉴,晚辈是灭鸿子师尊座下弟子房诗曼,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房诗曼主动上前把交涉的事情揽了过去,这种情况下坤修相对更好说话一些。
“一个疯疯癫癫要渡你皈依佛门的结丹修士……”
这样低语着,那三人彼此面面相觑。陆城注意到了,他们明显知道什么、只是强自忍耐着。
“此事我们已经知晓,责任的确不在你们,但你们也尽早远离此地,免得再碰到那疯道人害人。”
一名中年美须的宗师这样说道。“你竟能挡住那疯道人,护住师妹?小道友剑艺惊人,不愧是黄龙子真人座下真传,若有闲暇可去我明霞洞府稍坐。”
三位宗师当中那位唯一的美貌坤修,似乎对陆城颇有好感赞叹言道。
通玄界也多有结丹宗师,嫁给前途无量真人嫡传的事情发生,双方情投意合也罢,强强联合也好,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自说明其中有利可图。
“多谢前辈关照,若有闲暇一定前往。”
那名女宗师闻言略有些失望,眼前道人这般应答便是不会前去了。
三位土木岛结丹宗师很快离去,此地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师兄是打算什么时候前往明霞洞府小住?据说土木岛的女修,会为心爱之人亲自锻造一口神剑,师兄刚好是爱剑之人。”
房诗曼说了这样一番话,神色间似有不快之意,然后转身离去。
只有陆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先是毫无因由地与人打了一场,然后得到土木岛坤修前辈的好感,接着又引起房师妹的不快。另外,那三位对于此事的处置也未免太轻忽了一些。
“除非,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
这样想着,陆城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不远处那座修士洞府之上。
那座修士洞府当中,始终没有人从正门出来。
陆城干脆灵石雇佣了一位练气修士在此地等着,日夜等待此地主人外出,而他自己与房诗曼,则在洞玄阁海市中,继续搜索有关天佛秘境的线索与接引灵物。
只是仓促之间,哪里那么好找到。
只是在这七八日的功夫里,通过此地的地头蛇与包打听,陆城大概知道了那座洞府当中,所住的是什么人:
那是一位法力深厚的结丹宗师,名为柳公奕,五阶炼器师,早年间极有地位,与土木岛的长老交往甚密。
只是后来,开始沉浸钻研佛法,想要佛道双修,增长道行法力。但不知道是因为所练不得法还是怎地,总之他渐渐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
但因为他的法力修为,以及与土木岛高层长老之间的关系,哪怕惹出一些麻烦,也不会有人赶他走。
更何况此人有些时候是清醒的,也能费数年时间炼制出五阶法器,土木岛虽是炼器大派,但五阶炼器师一共也没多少位。
“换句话说,其实那一日根本不是巧合,我们是碰到正主了?”
来到洞玄阁海市的第十二日,正在满海市搜集线索与灵物的陆城与房诗曼,突然见到有一张传讯灵符飞来。
陆城接过灵符,读出里面话语,而后与身旁的房诗曼对视颔首,总算是有人出来了。
只是,出来的那个人并不是柳公奕,而是他的弟子。
能够成为一位宗师的弟子,是通玄界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缘,这意味着你的修道之路比之旁人好走了无数倍,只要勤勉用心,大多数宗师弟子修个筑基境界还是不难的。
若是再进一步,便是修得凝煞、炼罡境界,那时近四百年寿数,成宗做祖,已然是通玄界绝大多数修士的顶点。
但是这条常理对于金童儿来说,似乎有些构不大上。
柳公奕宗师巅峰时有二十多位弟子,那时柳公奕既有宗师修为又是器道大家,想要拜入他老人家门下的修士,几乎踏破洞府的门槛,只是随着柳公奕逐渐沉迷佛经道法之后,他开始变得神智不清,对于门下动辄非打即骂,性情越来越急躁暴戾。
在这种情况下,洞府内的弟子一天比一天减少,直到门庭冷落,只留下当年柳公奕一时善心收下的一名道童,在照顾师尊的生活起居。
柳公奕有的时候也是清醒的,也会教授指点金童儿一些道法,但他大多数时候是疯癫的,金童儿的法力境界自然也就不高,勉勉强强修炼到练气顶峰。
他已经困顿在这个境界许多年,也不是没有机会突破,曾经有人拿着筑基丹,让他从师尊洞府里偷出去几件东西,他不肯,因此还挨了几顿打,但那些人终究不敢杀他。
“我少时行乞,是师尊把我带回洞府,让我做看火童子,从此才有了一顿饱饭,师尊总是打人又怎样?师尊疯了又怎样?只要我金童儿还活着一天,我就会把师尊照顾好……至于这条性命,也不过是拜师尊所赐才有今日,师尊想要什么时候拿回去,便拿回去好了。”
只是,近些日子里,就算是心坚如铁的金童儿也开始发起愁来,只因洞府内的灵石越来越少了。
早年,师尊作为五阶炼器师是极富有的,身价远超同境修士,后来沉迷佛法费许多灵石,购买了许多东西,这也没什么,但再后来,师尊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糊涂的时候越来越多,法器也炼制得越来越少,洞府中便是坐吃山空,越来越没有了宗师洞府的气象。
但再没有气象,最基本的灵石还是要交的,否则就会被洞玄阁切断灵气灵脉,最后甚至会被赶出洞府。
练气后期也精擅炼器之术的金童儿也能养活师尊,但是没有了这座五阶洞府,师尊恐怕就再没有机会恢复心神了。
虽然认命,但心底里终究还是抱着一份希望,这座五阶洞府,便是金童儿最后的希望。
壮着胆子,金童儿来到柳公奕所居房间。
只见一个白袍灰发疯疯癫癫的老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