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上一个时代的天佛宗遗留之物,不及这里数量的百分之一。
一位结丹宗师,五阶炼器师的历年积累实在太过惊人了。
“你们要什么,速速选好。”
金童儿是第一次带人进入他师尊的洞府极为紧张,催促说道。
所谓接引灵物,指的是佛意最盛之物,是法器可以不是法器也行,只要佛意充足,可以与天佛秘境产生感应即可。
这是三师叔灭鸿子的推断,陆城觉得应该是对的,但他还是想要尽可能购得一两件上一个时代的佛道法器,作为保险。
然而就在三人挑捡之时,一道声音却突然自洞府深处响起:
“金童儿,你带人进来了?”声音苍老似是极为疲倦。
“……师,师尊”柳公奕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金童儿整个人几乎呆住。
“回话,说我们是你朋友。”
“师尊,是我的几个朋友进来了,我这就带他们出去。”
“不必了,你难得能有几个朋友,带到面前来让我看一看。”
“老九,走?”
在这个时候,武灵筠已经迅速收起一堆的金佛、菩萨罗汉像,这样问向陆城。
以两人的法力修为,强闯出去却也不难。
“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就拜访柳前辈一番。”这座洞府已是多年疏于经营了,之前陆城又曾与柳公奕交过手,知道其法力虽高,但要杀自己却还做不到,何况今日身边还有二师姐帮手。
在得到陆城的示意后,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金童儿,带着三人前往了师尊柳公奕所居的洞府。
盘坐于法台之上,柳公奕一身白袍灰发,面容颇为清俊,昔日当是一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只是现今眼神有些混浊。此人,就是前些日定住房诗曼,并与陆城交手的那名疯子修士。
只是此时此刻,他明显已经认不得陆城与房诗曼了。
今日,似乎是柳公奕难得清醒的时间。
他如一名和蔼的长者一般,询问陆城等人的修行,指点了几句话语,只是明显有一些神思倦怠。
双方的交谈,居然颇为融洽。
柳公奕是少有钻研天佛宗多年的修士,见到这个机会,陆城实在忍耐不住就问上了一句:
“柳前辈,认为昔日的天边之地佛门天佛宗怎样?”
在这一刻,陆城几乎已经做好祭出金刚剑的准备了。比较了解柳公奕的房诗曼在一旁,也不由得一时娇躯绷紧。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听到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后,柳公奕缓缓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天佛宗语气甚大,但所行之法危险之极,佛法有大乘小乘之说,小乘佛法所讲的,便是如我道家变化飞升一般,个人超脱之道,而大乘佛法所讲的……却是渡尽世人之道。
我辈道家修士,应当知道此法之难。历代以来,算上古籍当中记载的先贤前辈,能够飞升证道者颇众,但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者,寥寥无几,更何况还是渡尽世人?”
按照道家古老典籍的记载,别说是渡一人成仙,就算是改易一个人命运,也要背负其本身因果。
因此,就连精于术算的修士,给人批语都要尽量打迷,让人去自悟,尽量减少自身所承载的因果。
而大乘佛法之道,其心可敬,但是以大乘佛法普渡众生,似乎就连佛经典籍中,都没有谁做到过。
听着柳公奕的话语,陆城结合他的经历若有所悟。
接着,又问出一句话来:
“前辈的告诫晚辈谨记于心,只是门中师长近期喜好佛法,可否请前辈割爱一两件佛门法器礼器,让我们可以返回宗门复命?”
“你身上带着我炼制的金火旗与金刚剑,这两件法器都是我融入了昔日天佛宗法门炼制而成的,已经足够你用,至于礼器,下去后你们跟着金童儿去拿几件,也算我们缘分一场。”
“多谢前辈。”
陆城与武灵筠、房诗曼等人皆是行礼,而金童儿则是喜形于色,如此一来自己便算是遵奉师命,再没有手尾,而且心里也好受许多。
“柳公奕命不久矣了,他这是寿元枯竭,心神返照。”
在走出洞府的那一刻,陆城对武灵筠这样传念说道。
他修炼本命血火之法,对于人体精气的感悟极深,精气耗尽,性命枯竭,气与神反而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
只是,这一发现陆城没有忍心告诉金童儿,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师尊病情好转,甚至还想少要些灵石,被陆城直接把乾坤袋塞进手中。
“天边之地,天佛传承……妖神灭世,度厄金舟……大乘法道,心敬慕之,南无阿弥陀佛。”
以类似于天眼通的法门,注视着陆城把装满灵石的乾坤袋塞到金童儿怀中。
柳公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并不是在修成丹道后,才突然心慕佛法的,事实上在早年时柳公奕便在一次炼制法器的过程中,心生顿悟,刚好身边有一件佛宗礼器呼应,让他感应到了一门来自上一个时代的佛门心法口诀。
如此,在少年起便兼修佛道,辟易心魔,而后以散修之身一步步修炼为结丹宗师,五阶炼器师。
此方通玄界最高的道法成就,不过金丹九层,就如陆城参悟血神经一样,任何一个有着道途抱负的修士,都不会放弃这样的机缘,因此结丹之后,越发沉迷参悟来自上一个时代的佛法遗产。
希望借他山之石攻玉,结合两个时代的修行成就,成为跨出那至关重要一步的修士。
直到有一日,他在参悟佛法的顿悟中,了解到此方世界的真相,看到了那血海滔天,无人能逃。
大乘佛法,渡世之道,如此心性气魄,一旦成就自然佛法无边,但一旦失败,亦要承受无边因果。
……
“好,好,好!”
客栈之内,灭鸿子看着面前的诸多佛门礼器,对陆城与武灵筠连道三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