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想吃蛋炒饭。
她第三天就吃腻,开始疯狂往里面扮其它调味料,一开始还算正常,香菜、辣椒油、食醋什么的,第十天她实在腻得没招,往里扮了半盒酸奶,——味道竟然还说得过去。
这么乏味的东西,班长付柏杨竟然整整吃了两年半,这是怎样的毅力啊?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陈尔欣总算有点累,语速越发缓慢:“你怎么老是听我说啊?我好像在对着一堵墙打乒乓球啊,只有反弹,没有发球。”
沈棣棠深思熟虑片刻,很正经地跟她说:“我今天第一次听懂一道题,我会画画,还有......我讨厌食堂角落里那个蛋炒饭,好腻。”
说话间,下课铃响,老师没有拖堂,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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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安静的教室突然变成煮沸的水,蓝白校服飞扬起来,三三两两地跑着去吃饭。
陈尔欣没顾上回答她,起身凑到付柏杨旁边,小声说了两句,周翊也过去凑热闹,不知在商量什么。
沈棣棠在原地愣一了会,没等到回答,下意识地看向她唯一的饭搭子付柏杨。
要不待会试试拿关东煮汤泡蛋炒饭?可转念一想,她和陈尔欣这样热络地聊了一上午,是不是也应该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她在国际部跟同学们玩得都很好,她转学前还曾经组织大家去日本玩,吃住都在一起。按理说,她不该在约饭这件事上这么生疏,怎么会忽然扭捏起来呢?
沈棣棠把这点扭捏归结为对学校的厌恶。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陈尔欣跑回来挽住她胳膊,脸几乎贴到她脸上,“恭喜你,你下次肯定不会考倒第二啦!能给我画个卡通画吗?眼睛比脸大那种。还有!中午要不要去吃炸鸡?”说着,她一指周翊,“他要请客。”
周翊猛猛点头,大有要一掷千金的意思。
免费的炸鸡当然比一块钱的蛋炒饭好吃,可沈棣棠却犹豫起来。
不能回请的话,到底应该定性为请客还是占小便宜?
这是她第二次因为钱而窘迫,上次是几万块的学费,这次不过是人均一二十块的垃圾食品。
这体验实在太新鲜,新鲜程度不亚于在西伯利亚草原上追着牦牛啃。
烦。
付柏杨大约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说:“来吧,周翊这是照顾我爸妈生意呢。”他平和地给她解释,依然是那种不卑不亢的语气,“学校门口那家炸鸡快线是我爸妈开的。”
周翊:“八折?”
付柏杨笑:“七折都行。”
陈尔欣晃晃她胳膊,“走吧走吧,班长爸爸炸的琵琶腿一绝,会爆汁的!”接着小声补一句,“早上多亏你。”
周翊没正形地晃着腿,“来呗,我之前吓你一跳,还传你八卦来着,你别记我仇了。”
但他得记,主要记住别从背后接近他吉姐。
于是请客这件事,从她欠周翊,变成联结各方、混在一处,根本算不清楚的乱帐。沈棣棠那点微妙膨胀的自尊心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抚平,一丝褶皱也无。
她偷偷咽下口水,问:“现在吗?”
“半小时后再出发,现在店里人多,只能蹲门口吃。”陈尔欣翻出个乐扣盒子,里面装着小拇指指腹大小的小番茄,“吃吗?”
话音未落,周翊已经抓走一大把,一颗颗丢到空中,再一颗颗接住,比水族馆的海豚还准。
教室其他同学都去吃饭,只剩他们四个。
愉琛早就离开位子,不知去了哪里。
班长翻出物理作业,旁边陈尔欣开始给周翊讲一道化学配平题,可谓一个敢讲一个敢听。那道题沈棣棠她不会做,但她确定陈尔欣讲的不是正统的化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