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陆斩将目光看向姜凝霜,他原本心无杂念,可在封魔墟清心寡欲十天,眼下听到两人如此谈论,确实有点悸动。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我做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一起吧。”姜凝霜昂着下巴:“别拿守门当借口,又不是没一起过。”
凌皎月觉得姜凝霜无可救药:“那天晚上是意外。”
姜凝霜其实也没如此厚颜,可是她喜欢跟凌皎月作对,见凌皎月难以接受,她心底便觉得痛快,当下道: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第一回是意外,第二回就是顺水推舟,第三回就成了迫不及待。”
“……”
陆斩最初担心姜姜跟凌皎月无法共处,可来了南疆后才发现,分明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眼看两人吵起来,陆斩果断地开始劝架。
凌皎月被陆斩跟姜凝霜拽着,半推半就就坐到床边,衣服已经有些凌乱,可面色还是冰冷,一副被强迫的落难仙子模样,眼神儿还冷冷地瞪着姜凝霜:
“你使劲跟着起哄,以后有你后悔的。”
姜凝霜撇撇嘴,倒也没想后悔不后悔的。她今天拉着凌皎月一起,也并不是想看凌皎月笑话,而是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比起来不深不浅的尴尬,还不如彻彻底底的“熟悉熟悉”。
将错就错也是个好办法。
思至此,姜凝霜坐在凌皎月身后,道:
“每回都是这副冷清模样,小时候这样就算了,现在咱俩都这交情了,你还高冷给谁看?”
凌皎月羞恼无比,想挣脱姜凝霜钳制,可又怕伤害到姜凝霜,挣扎两下便作罢:
“等结束后看我怎么收拾——”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陆斩的手艺活本就不错,在仙梦舟的大半月时间,他又专注此道,手工活可谓突飞猛进,刚刚还清冷如月的凌仙子,转眼间就哼哼唧唧不吭声了,严肃的冷漠化作哀羞。
幔帐间摇晃如浪,时不时传来夜莺啼鸣跟水中嬉戏之声。
小白卧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头枕在松柏盆栽下面,好奇地看着这幕,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疑惑。
搞咩啊?
小白想凑过去瞧瞧,但想着主人并没有叫她,估摸着是暂时用不到她,也不好打扰。
思来想去,小白便坐起身来,老神在在地盯着床幔,等着战斗结束。
……
翌日清晨。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微风轻柔吹拂过窗棂,纤细手指穿过床幔,缓缓将幔帐拉开。
凌皎月身着鱼戏莲叶肚兜,乌黑的发垂散至腰际,她略微呼出一口气,双手放到脑后,刚欲将发丝随意挽起,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瞟到窗台,登时便浑身僵硬。
窗台边的小榻上,毛发蓬松的白狐狸老老实实地端坐,眼睛瞪得像铜铃。
“……”
凌皎月浑身一僵,脸蛋更像是被火烧似的,她急忙将幔帐拉上。
“嗯?”姜凝霜昏沉沉醒来,美眸半眯着,见凌皎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嘀咕道:“怎么啦?难不成你师傅来了?这么心虚…”
说着,姜凝霜伸出胳膊拉开幔帐,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清晨碎光照耀下,更是细腻清透。
姜凝霜微微歪着脑袋,双眼惺忪地朝着外面看了看,而后微微一怔,紧跟着瞳孔放大,几乎是条件性反射地将幔帐拉上,整个人从床上坐起。
“……”
姜凝霜抱着被子:“不是…你昨晚没将小白…”
她将手竖着比画了一下,满脸通红。
她跟凌皎月共患难便罢,两人都见过彼此最不堪的模样,可是小白…
一想到她跟凌皎月哼哼唧唧时,小白在外面眼睛瞪得像铜铃,听得津津有味,姜凝霜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皎月咬牙怒目:“我以为你会做。”
“……”
陆斩被两人吵醒,迷糊间已听明白两人意思,他安抚道:“没关系,小白是自己人。”
虽然确实有些尴尬,但想想小白是个智商不太高的狐狸…事情好像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等两人穿戴整齐,陆斩将幔帐拉开。
小白眨着眼睛,好奇道:“主人,刚刚凝霜姐跟月姐姐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看到小白那么害怕?”
真是个可爱的蠢孩子…
陆斩微微一笑:“没什么,她们两个昨夜没休息好,所以状态不佳。”
“哦…”小白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昨夜我听到她们哭了一夜,主人下手太重了。就算两位姐姐做错事,主人也没必要那么惩罚她们。”
“……”
饶是姜凝霜厚脸皮,听到这话也有点无地自容。
小白实在呆蠢,嘴上喊着“以身相许报恩”,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陆斩点了点头,整理好衣衫,又摸了摸小白脑袋,道:“我出门办点事情,你在客栈陪着两位姐姐。”
小白点了点头。
等陆斩离开后,小白窜到床边,好奇地道:“昨夜你们在干什么啊?”
陆斩将房门关闭,隐约听到姜姜的回答:
“我们在捉迷藏…观棋有个宝贝……”
……
朝风城民风跟大周迥异,街上服饰颇具南疆特色,售卖的东西大都跟鬼神有关。
陆斩在街道穿行,花费几两碎银打探后,便来到某座不起眼的店铺前。
这也是修仙界跟前世为数不多的相似地方,但凡是有关情趣类的东西,都不太起眼。
陆斩走了进去,很快便有人迎了过来。
老板娘身着大红色常服,露出锁骨跟香肩,头上挽着高髻,斜插着一朵娇艳红花。
眼见陆斩进来,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客官是生面孔,第一回来啊?”
“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陆斩微微笑着,害羞道:“听闻这是朝风城最好的裁缝店,在下便想来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