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携手,共享盛世!”
涂山世玉面色冷静,对于坐上这個位子,她并没有觉得开心,有的只是沉重的责任感。
曾经还是帝姬时,她便事必躬亲,力求造福青丘。如今登上女君位子,她只能比以前做得更好,此番压力难以言说。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以后行事不必再受人掣肘,青丘许多政策积弊已久,她也能顺理成章的进行改革。
涂山世玉这番话并不华丽,可是众人望着身着女君服饰的少女,都从她身上看到了铮铮铁骨跟赤胆忠心。
现如今青丘王大势已去,肯定是没有东山再起的余地了,能撑起青丘的也只有涂山世玉,对于青丘官员来说,世玉肯在这时候接下这个担子,这就足够了。
待讲话结束后,修梧长老便手持一枚白色九尾狐狸印走来,高声道:
“授印!”
此印乃是青丘君王的象征,是昔年以九尾老祖法身为原形打造,是青丘狐族的血脉象征。
只要涂山世玉接过这块印,便意味着得到九尾老祖的认可,以后就是真真正正的青丘女君。
涂山世玉凝视着精致又充满神圣之气的大印,微微低头,双手平举去接。
“轰隆隆——”
可就在这时,天色却陡然大变,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盖顶、电闪雷鸣,粗壮雷霆如山岳劈下,似要将整座圣山劈开!
变故来得突然,涂山世玉接印动作尚未完成,便被惊雷打断。
众人下意识看向高空,只见天宇墨云翻滚,隐有红光闪烁,似有妖邪现世。
“怎么回事?!”
青丘官员为之一愣,妖族对雷霆有本能的敬畏,眼下看到天空忽然变色,大厅内不由议论纷纷。
“这雷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女君接印时候打,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奇怪……莫非是九尾老祖觉得帝姬担不得此重任?”“青丘数千年都未有过女君,此举确实是头一遭,此雷霆或许是上苍示警?”
“难道女君继位这事,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
大厅内坐着的都是修者,对天象颇有研究,一眼就看出此乃不祥之兆。
现场当然有涂山世玉的拥簇者,但更多的是来走个过场的场面人,大家都是面子上客气,真正交情并不多,看到天生异象,甚至开始怀疑胡不俗跟青丘王一事的真假。
“……”
陆斩听着众人议论,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早就料到,在场的仙门跟大帮派,来此参加冠礼,只是给青丘王族面子,私下交情未必多么好,眼下看到这局面,肯定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斩作为大周臣子,按理说不必在这时开口,但他现在不仅是大周臣子,更是世玉的道侣,稍作思索后,便举着酒杯起身,笑吟吟道:
“恭喜女君,女君德高望重,功勋卓著,登上王位乃上苍之意。如今天降雷鸣,可见是在为女君庆贺,依陆某人愚见,倒不如让击鼓手停下,再好的鼓声也比不过以天做锤,以地做鼓豪迈壮阔,女君意下如何?”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大殿安静下来。
陆斩虽然年轻,可他的实力在这摆着,根本无人敢轻视。
且在众人眼中,陆斩声名狼藉,他们若是跟陆斩对着干,陆斩就算表面不说什么,估摸着背地里也会套麻袋打他们。总归谁当青丘王,跟他们这些外人无关,倒也没必要跟陆斩对着干。
更何况,陆斩是大周的臣子,在青丘充其量就是个使臣,可现在他肯站出来为涂山世玉说话,这就是在宣告立场。
陆斩宣告立场不可怕,毕竟他代表不了大周,可旁边的大司主笑意盈盈,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这意义可就不同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到这幕谁还敢出声?
饶是外面天雷滚滚,圣殿内的气氛也逐渐安静下来。
“……”
涂山世玉看向陆斩,会心一笑,她并不惧怕天象,只是天象来得太巧,心底难免有些打鼓,眼下听到陆斩这话,倒是坦然许多,笑着道:
“陆大人此言有理,本君便依陆大人所言!”
声音落地,圣殿外的鼓声渐停,天地间唯有雷声轰鸣,其威势着实惊人。
修梧长老松了口气,他作为青丘长老,自然察觉到了天象不对,可现在除了涂山世玉,青丘没人能坐这个位子,他并不想节外生枝,眼见事态平息,刚欲开口,就见一道黑影自殿外而来。
那黑影行色匆匆,还未进殿,便高声喊道:
“女君,方才天雷落地,击中了九层妖塔的旧址,现如今地脉被雷所击,形成深坑……”
听到这话,刚刚平息的气氛,再次有些躁动,若说天雷只响两声,这倒没什么,可现在已经开始轰了九层妖塔旧址,足以说明这确实不是好兆头。
就算外人不吱声,青丘官员也开始琢磨。
涂山世玉微微皱眉,心知今天不管发生什么,冠礼都不能中止,陆斩已经帮了她一回,她想登上王座,不能总依靠陆斩帮忙。
思至此,涂山世玉一把将大印拽入手中,而后朝着天外丢去,同时她飞身来到殿外,妖力跟大印相结合,天空中登时金光大作,一尊九尾法身自云层出现,将无尽天雷吞吃入腹。
涂山世玉以身食雷,浑身被雷霆笼罩,双瞳都变成了紫色,气势却丝毫不减,她居高临下,声音传彻整座圣山:
“冠礼已成,开宴!”
……
……
寒渊内。
寒渊位于青丘西南,曾经是一片汪洋,后来被九尾老祖炼化成寒渊,用以惩罚犯了错的族人。后来随着时代发展,此地便成了王族御用监牢,能被关在这里的人,皆非富即贵。
青丘王已经褪去华服,穿着一身灰色袍子,光秃秃的脑袋油光锃亮,乍一看不像是曾经的妖王,倒像是僧人。
他端坐在寒渊之中,耳朵微微耸动,将外界动静尽收耳中,笑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