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渊妖族,得知了深渊的计划,祂们比三千年前更有计划,我们确实要趁早征讨。我这便去云水宗,尽快使用神器。”
不得不承认,深渊这次的策略,比三千年前周密得多。
并非祂们的战术无懈可击。
而是因为这群怪物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人心。
涂山世玉不是忸怩作态之人,虽有不舍,但未曾言,只是将观天镜塞到陆斩手中,轻声道:
“时间不多了,如今仙门已经在集结力量,镇妖司也在整军待发,等大司主拔出镇世神剑后,这场恶战便会开始。带着观天镜,去吧。”
“好。”陆斩应声道:“等我回来。”
涂山世玉不语,只是转身抱住陆斩腰身,她将脸倚偎在坚实胸膛上,如同星辰般的璀璨双眸,缓缓流下一滴泪珠。
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的瞬间,涂山世玉的身影亦缓缓消散。
在这种时刻,她身为青丘女君,连跟情郎多相处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她也要回青丘主持大局。
陆斩抬了抬手,最终只触碰到一缕幽幽梅香。
“……”
陆斩轻叹一声,知道世玉已经离开汴京,在这种时候,告别似乎都成了奢侈之物。
不过有些事情,无言离开最好,否则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陆斩收敛心思,将观天镜收起,身影消失在热闹长街之中,朝着云水宗方向而去。
“嗯?”
就在陆斩跟涂山世玉离开不久,又是一道白衣身影从天而降,却是楚晚棠。
大司主前去南海,如今镇妖司彻底交到楚晚棠手中。
楚晚棠本在处理有关深渊的事情,可是忽然察觉到陆斩的真炁波动,这才顺着气息前来。结果却并未看到陆斩的人影。
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陆斩的踪迹,可入目皆是热闹喧嚣的繁华景象,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最终叹息一声,回了镇妖司。
……
……
陆斩四访云水宗,只觉云水宗也是越来越寂寥。
站在白玉阶梯下方,陆斩抬起头望着上方数千阶梯,忽然想起第一次来云水宗的时候。
那时的云水宗人气鼎盛,气运昌隆,四处可听欢声笑语,入目皆是意气风发的仙门骄子,如今倒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虽然仙门健在,弟子犹存,但当年那些欢笑恣意的少年少女,如今却也是沧桑压抑之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容,仙门中充满压抑之气。
“陆兄,你来啦。”
柳惠阳出现在阶梯尽头,一步步走到陆斩近前,昔年风霁月的大师兄,如今胡子拉碴尽显潦倒之态,他望着陆斩,苦笑着打了声招呼。
陆斩已经从世玉口中得知柳惠阳的事情,也并未多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柳兄,多日不见竟这般憔悴?”
柳惠阳带着陆斩朝着殿内走,曾经挺拔的脊背似乎都弯了几分,苦笑道:“我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自然听说了,可那又如何呢?”
“?”
柳惠阳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陆斩的意思,重复道:“那……又如何?”
陆斩埋头前进,声音带着几分淡然:“我且问柳兄,帮助深渊使者重塑肉身,可是柳兄心甘情愿?”
“自然不是!深渊使者手段狡诈,我防不胜防,这才酿成大错。至今想来,都觉痛不欲生,若非师尊拦着,我早就以死谢罪!只恨我实力不济,真真是罪该万死!”
“所以,既然不是你本心所为,那为何怪你呢?”
“……”
柳惠阳语气一滞,抬头看向陆斩,忽然有些如鲠在喉。
这些年来,他始终将陆斩视作情敌、或者竞争对手来看,就算两人在南疆也曾联手,但也仅仅是正道之间的情谊,算不上两人私交。
他以为,陆斩得知此事后,会阴阳怪气地嘲讽挖苦,毕竟陆斩这家伙一贯毒舌,说话更是放肆。
可没想到,陆斩非但没有挖苦他,甚至还…宽慰他?
柳惠阳心底刹那百感交集,万千滋味汇聚于胸口,令他愈发酸涩,半晌才道:
“多谢陆兄。”
“不必言谢,实话实说罢了。”陆斩摆摆手,并未多言,他并非宽慰柳惠阳,只是按照自己的浅薄观念,去评判这件事情而已。
有些时候,境界的差距,是人的意志无法改变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大殿,云水宗掌教早就在殿中等候。
柳惠阳知道师尊等陆斩是有重要之事,弯腰拜了拜后,便转身离开大殿,给两人留出空间。
陆斩微微一笑,拱手道:“老前辈,这就后悔啦?”
“……”
云水宗掌教见陆斩笑呵呵模样,就觉得被嘲讽了,心底堵得慌,胸膛起伏数次,才冷哼道:
“少嬉皮笑脸的,如今时局你也知晓,我们如此举措,也是被逼无奈。不过这到底是关乎你自身的大事,你如果不愿,我们绝不会强求。”
陆斩收起笑脸,认真道:“晚辈既然敢来,就说明做好了准备。不管结果如何,此事都是晚辈心甘情愿,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助晚辈一臂之力。”
“……”
云水宗掌教知道陆斩会答应,但心底难免还是有些担忧,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叹息道:
“既然你愿意,那老夫自然不会阻拦。不过老夫有个要求,你想进大道轮回可以,但在进入之前,你要答应老夫一件事才行。”
陆斩稍作思索:“晚辈说话算话,之前就说过,愿意做您云水宗的女婿。”
“?!”
云水宗掌教眼睛一瞪,胡子都气地吹了吹:“你小子想得倒是挺美,连吃带拿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陆斩双手抱拳,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请前辈直言,只要晚辈能做到的,定然全力以赴。”
云水宗掌教这才道:“此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