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在程酒的脚和沙砾之间。
黄毛青年身后的土坡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浅浅的、新鲜出炉的、刚滑下来的脚印。
程酒连忙挪开了脚:“抱歉,踩到你了。”
小青年狠狠地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才收回腿、穿好鞋,阴阳怪气地回道:“我才该说不好意思,鞋子抓地力太弱,硌到你的脚了。”
吴丹心拉着行李箱站在稍微平整的地方,弱弱举手地出声:“刚刚我有提醒你们,小心。”
程酒:敢情那声“小心”不是只提醒我的?
吴丹心原本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事情揭过去,看向黄毛正准备开口,却发现这人有点儿眼熟。
她仔细端详着黄毛的脸,直到他耳尖微微泛起粉色,吴丹心迟疑地叫出他的名字:“潘君贵?你怎么又成黄毛了?。”
叫潘君贵的黄毛眼神在吴丹心的脸上扫了好几圈,才不确定地问道:“吴丹心?你放假了?别告诉我你身边这个是潘萌啊,你们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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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还是去整容啊?”
程酒一听是认识的,再次道歉并主动自我介绍:“刚刚真是抱歉,不是故意踩你的。我叫程酒,是吴丹心和潘萌的朋友。潘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我陪丹心回来看看家里人。”
潘君贵瞥了一眼程酒,吸了吸鼻子,又挑了挑眉,却说道:“回来探亲啊?那是不赶巧了,萌爸萌妈好长时间不见人了,村长最近也不在家,你们怕是跑空咯。”
程酒略一沉吟,问潘君贵:“你也是放假了,特意回家陪家人的吗?”
潘君贵盯着程酒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望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看看吴丹心的短袖T恤和超薄速干裤,转而又看看程酒这一身黑色中山装,像在看一个怪物。
他满脸好奇地问道:“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谢谢关心,我体寒。”程酒张了张嘴,最终嘴角咧出微笑的弧度,答出了这句话。
虽然潘君贵打量的眼神没有收敛,但说出来的话好听了不少:“那你来对地方了,我记得潘萌家有眼可用的温泉,让吴丹心带你多泡泡,指不定能好点。泡得差不多了,你们早点回城里去吧。”
“哦,对了,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一直住在村子里。”潘君贵转身要回村子的时候,才找补似的回答程酒先前的问题。
不过他刚一抬脚,就被程酒拉住了胳膊。程酒的手攀上他手臂的瞬间,潘君贵没忍住惊呼:“卧槽,好凉!你是真寒啊。”
程酒连忙放下手,又搓了搓,笑嘻嘻地拉着潘君贵的衣角继续寒暄:“先别急着走啊,吴丹心挺长时间没回来了,我又是初来乍到的,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潘君贵收回要走的脚,怀疑的眼神扫过程酒,见她不像开玩笑,回道:“你想问什么?”
程酒指了指荒废的农田:“你们这地儿一直这样呢?没人管吗?”
潘君贵嗤笑一声:“这不是等着潘萌那个高材生回来拯救土壤吗。要我说,学点别的什么不好,学这浪费钱的东西。”
“改善土质就能种地,能种地就能赚钱,不好吗?”程酒面带疑惑地问到。
潘君贵面带不屑地回答:“可是土壤变差是旱魃大人降下神罚,玄学的事情,科学管得着吗?这不是白费功夫是什么?”
“你瞎说什么呢?潘萌一番好心,怎么能说是白费功夫?”吴丹心听到潘君贵的话有些气恼,“而且,女魃娘娘一直庇护着我们,怎么可能会降下惩罚?”
潘君贵一脸无赖地撇撇嘴,然后说道:“爱信不信。啧,不然你说莫名其妙种不了地,还能是怎么回事嘛?环保的,国土的,农学院的不